笑,我让妳笑!
顾之悠真想抽自己几巴掌!
暗夜中,她揪紧背包,快步走往家的方向,身后依稀能听见成年男人的脚步声紧跟在后。
小店位于巷内,当初为了省钱,她租赁的房子在更深的巷里,好处是不受车声人潮纷扰,坏处就是夜晚人少,过了下班时间太久,巷内几乎没什么人。
今晚客多,俞明第一天上班被累得狠了,帮着她收完店,她就请他回家休息了,本以为今天也如同过往的每一天,顶多就是遛鸟侠一晃而过,没想到……
她喘嘘嘘的疾步而行,身后的男人也跟着加快脚步,在转进巷口时,她被人从身后抓住,来人比她高大,一把将她砸向墙边,抓着她胸前浑圆的娇嫩,她吓得大脑当机、一片空白,连话都讲不出来。
就在顾之悠以为自己就要被强暴的时候,后方传来一声肉被重击的闷声,身后的桎梏也随即鬆开,她惶然回头,就见何启尧压着变态男人,望向她的神情关切又担忧。
「还能动吗?帮我报警。」
她愣愣的点点头,僵硬的掏出手机报警,磕磕巴巴讲完,挂了电话,她才发现自己浑身发颤。
「毛毛看我。」
她随着他的声音,木然的转头望向他,他认真的看着她眼睛,很慢很慢、一字一顿的说:「没事了,妳现在很安全。」
顾之悠还在惊吓中,基本上就是跟着何启尧的指令动作,他带她到警局作笔录,引导她把状况说清楚,再带着她回家,自从警察到场以后,他始终将她护在身边,手也紧紧牵着她的。
心神甫定,她才发现,何启尧的手好大。
认识他时还算是个高中生,即便这几年他常常帮她,长相容貌也早已脱去了青涩稚嫩的少年模样,但在她心里,始终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是个男人了。
变态男让她害怕,但此时脑海挥之不去的,却是他那双温暖含情的眸。
何启尧让她去洗澡,不敢让她独处太久,他趁着空檔迅速做了两碗煎蛋麵线,喊她出来吃饭。
一厅一卫的房子,简单的在客厅旁摆了小型的餐桌椅充作饭厅,两人坐着吃饭还颇有余裕。
餐桌上的汤麵热气腾腾,冒着煎蛋的香气,她低头吃麵,不由自主想起,认识他多年,第一次吃到他的手艺。
「好吃。」咸香适宜的汤入了腹,暖了身心,她笑讚他一声。「以后师傅请假,你来帮我打工吧,打着北大资工系草的招牌,我还能多招些女大学生上门消费。」
他抬起头来看她,正要说话时,外头门铃大响,来人万分没有耐性,催命似的一按再按。
「急什么?」他扬声大喊,边起身踱向门口开门,「都几岁了,只长年纪皱纹都不长耐性的吗?」
「臭小子!让你讲我、让你讲我!」接下来就是一连串袋子砸向肉体的闷声,「拿去!给老娘摆上餐桌。」
顾之悠小跑奔向何启萸,后者一把抱住她。「哎哟我的心肝学妹,有没有怎样?」
「没事、没事,都这么晚了妳还跑来?」
「我刚好在这附近吃饭,幸好这臭小子打电话给我,否则妳的个性肯定不会讲。」何启萸捏捏她的脸,「走,遇到死变态就是要吃肉喝酒!等等其他人就来了,等着!今晚不醉不归!」
何启萸和她两个室友以泼辣直率闻名,关于她们三人帮的风言风语众多,也不知是怎么传的,总之她们三人的直属学弟妹不是一开始就不亲近,不然就是中途断了联繫,唯一倖存下来的就是何启萸直属学妹顾之悠了,三人帮感情极好,何启萸带着带着,一来二去的,也跟其他两人感情极佳。
当顾之悠决定要开店营生时,彼时已出社会的三个学姐们无不出钱出力帮她,最后干脆有空就去店里窝着、懒得动手做饭也去店里窝着,若不是最近她们各自谈了恋爱,私人时间大幅减少,再加上何启尧最近工作学业两头烧,否则哪有多少让顾之悠落单的机会?
「我酒量很差欸!有没有别的选择?」嘴巴边嘟嚷着,顾之悠还是乖乖跟着走。
「有啊,找个男友嘿咻?」何启萸挑眉,大剌剌往沙发一坐。「我看妳六根清净到能直接出家吧?」
顾之悠也跟着坐在她身边,扬起圆圆的脸蛋,一幅不可一世的姿态。「别小看我,我只是没男友,床上的男人可是一个接一个换的。」
「哟!出息了?」何启萸掐她一记腰,「早跟妳说了吧,男人最喜欢妳这种大奶妹,非要在林绍威这渣男树上吊死。」
何启尧整理好吃食,各种口味的韩式炸鸡、烤鸡、啤酒一应俱全,他捡了一隻鸡腿递给顾之悠。
「他很渣是真,但我可没吊死喔。」她很自然的接过鸡腿,小口小口的吃。「我只是懒得谈恋爱,赚钱第一。」
顾之悠吃完鸡腿,小快步跑去餐桌,捧了何启尧给她做的煎蛋麵线回客厅吃。
「吃肉啊!吃什么清汤寡麵!」何启萸扭开一瓶啤酒往顾之悠旁边塞。「喝!秀秀说她们到以前,妳必须喝掉一瓶。」
「阿尧给我做的麵,不能浪费他的心意!」她乖乖接过酒瓶,小小抿一口。
「喔……」何启萸笑得十分暧昧的看向何启尧,后者淡定而无声的发去个警告的眼神。「不能浪费,当然不能浪费。」
她在唇边比了个拉上拉链的手势,再吆喝顾之悠一声酒不能停。
没多久,三人帮的另外两人也加入拼酒的行列,顾之悠原本酒量就差,再被三个学姐轮流劝酒,所幸她也不是能撑的人,喝了两瓶啤酒便倒在沙发边昏沉睡去。
何启尧本就一直注意她的状况,发现她不胜酒力,随即将她抱进房间休息,此举还引起三个女酒鬼一阵暧昧的轰闹,甚至还有人吹了口哨,他出来后,冷眼瞪着三个兴奋讨论总算肥水不落外人田的酒鬼,并在她们哀嚎哭闹下,连络她们的男友来接人。
最后一个被带走的是自家亲姐,何启萸被她男人强势抱走时,还扒拉着门鬼吼一些「毛毛还小记得戴套」、「这次机会不好好把握以后就吃不到鸵鸟肉」之类的浑话。
待将客厅一片残局收拾停当后,已是半夜了。
何启尧嘆口气,这几年他怕吓到这没用的女人,千方百计要温水煮青蛙,却被那隻傻蛙直接画进朋友区,相处也许亲暱熟稔,却不是他想要的模式,千算万算,没想到第一次到她家竟是因为发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