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医生,我的头好痛……你是来帮我治疗的吗?”女主人的语气有些森冷,但她的情绪目前很稳定,跟方才在男主人房间里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是的。”简丞隙暂时没有打算激怒女主人,而是冷静的从医疗箱里面拿出纱布开始给女主人消毒包扎。
女主人全程坐在床上,没有任何的反应,任凭简丞隙在她脑袋上处理,等到他处理的差不多了,忽然冷不丁开口问了一句:“医生,姐姐和妹妹明明就是他的亲生女儿,为什么你给我检查的结果里面姐姐妹妹跟他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呢?”
女主人指的他,就是别墅里的男主人。
说这话的时候,女主人的情绪开始有些波动,一直强调姐姐妹妹就是男主人的亲生孩子。
对此,简丞隙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他还没想好应该怎样去做。
这时女主人却忽然拽住了他的手,一张脸凑到他的跟前,五官扭曲在了一起,语气激动:“医生!你重新给我们做一次检测吧,你只要重新给我们检测一次,证明姐姐妹妹就是他的亲生孩子,一切都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全都在靠赌
女主人的情绪有些许波动,其实很好解决,简丞隙只需要暂时顺着女主人的话说下去就好了,答应帮她检测,并告诉她结果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给她,应该能够糊弄过去。
“我不能再帮你做一次检查。”简丞隙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选择相信了黎洛幕信中的话,果断的拒绝了女主人的请求。
就在他说出拒绝检查的话之后,女主人的表情似乎有些抽搐,然后更加用力的掐住了他的胳膊,恨不得将他胳膊上的肉都给拧下来,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不能帮我,你不是医生吗?如果你不帮我的话,我一定会死在这里的,你救救我。”
女主人的力气非常的大,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成年女性所能够拥有的力气,甚至可能比几个成年男性的力气加起来还要大,也许她再稍微用点力,都可以把简丞隙胳膊直接拧断。
女主人又问了一遍:“你能不能帮姐姐妹妹们重新做一次亲子鉴定。”
这一次不像是在乞求,更像是赤裸裸的威胁,简丞隙的内心有些动摇了,因为他的余光瞟到女主人的头发,正在肉眼可见速度的生长着,很快就从肩膀长到了腰间,而且还在不断的继续生长。
这些根根分明的头发,是让他在游戏中感到最为恐惧的东西了,甚至有些应激反应,每次见到这些头发扭动的时候,他的身体都会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黎洛幕,你还活着吗?妹妹的牙齿在不在里面?”
沈悦将纸条送给简丞隙之后就立马撤回了地下室找黎洛幕,地下室的大门紧闭着。
黎洛幕被关在门内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把门打开,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沈悦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离开的时候,楼梯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吓得她立马钻进了旁边的一个箱子里。
脚步声距离她越来越近,最后干脆停在了她的面前,沈悦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听到了男人的咳嗽声,还有自言自语的咒骂声。
“这两个崽子真是吃里爬外的东西,一点都不像老子的种,一天天哭哭啼啼的就知道要妈妈,真想把她们的骨头一块一块敲碎,放在酒缸里面泡成一壶酒。”
这个声音沈悦很熟悉,正是男主人的声音,在这个游戏当中呆了这么多天,她见到男主人的机会很少,因为她的身份是教师,大部分都跟姐姐妹妹呆在一起。
进入幻境之后,她变成了保姆,倒在男主人身边呆了一会,听男主人说过话,男主人看上去是一个十分绅士的男士,斯斯文文的,实在看不出来,他私底下竟然会说出这么恐怖恶毒的语言,而且还是对自己的女儿。
“碰!”一声巨响在沈悦的耳边炸开,她被吓了一激灵,捂住嘴巴才没尖叫出声。
那男主人将他旁边的箱子一脚踹倒了,好在并没有来踹沈悦藏身的那个箱子,而是拿出钥匙打开了地下室酒窖的门。
酒窖的门打开又被关上,沈悦在箱子里面又待了一会,确定外面再无动静之后,才敢从箱子里面爬出来。
她刚从箱子里面钻出来,就听到酒窖内传来孩子凄惨的尖叫声,尖叫过后是更为凄厉的哭喊,这声音哭的撕心裂肺,想到刚才男主人自言自语咒骂的那些话,沈悦觉得男主人是在待那个姐姐妹妹,但却无能为力。
担心姐姐妹妹的同时,其实她更担心的还是黎洛幕的安危,毕竟黎洛幕也躲在那个酒窖的里面,假如男主人杀红了眼,绝对会连着黎洛幕一同杀掉的。
沈悦胆战心惊的听着里面的声音,不知道该不该独自离开这里,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简丞隙身上,因为黎洛幕再进酒窖之前,跟她嘱咐过了,只有简丞隙能够救他,并且帮助他们一起离开这个游戏。
没过多久,地窖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地下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但这安静并没能维持多久,沈悦听到楼道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像是巨大的蟒蛇在地上爬行,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她心中隐隐感到不安,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要发生了,于是她重新躲回了那个箱子内,不过这一次她找了一个角度,留出一条小拇指那么大的缝隙,刚好能够看到外面的情况。
一条黑黢黢的阴影从地上席卷而来,在看清楚那东西之后,沈悦瞳孔微针,那是竟然是一把黑色的头发,这些头发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地上爬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