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沉默躺了好一会儿后,周生仁就转过身对周生辰说,其实自己心里很难受,但是却没有人说,“大哥,其实心里难受,没人说。”周生辰听了叹了口气,然后让周生仁想哭就哭吧,“想哭就哭吧。”周生辰怎么能不知道周生仁心里的痛苦,文幸离世,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而自己有时宜陪着,时宜陪着他熬过了最难受的日子,但周生仁就自己一个人,平常还有文幸和他斗嘴,但是文幸现在走了,他身边又没给人,所以就一直憋在心里,因此周生辰就让周生仁想哭就哭吧。周生仁听周生辰的话,头蒙在被子里,眼泪不由的哭了出来,到最后放声大哭。周生辰躺在旁边说话,而是静静地听着周生闻仁哭泣。
而睡在外面的时宜正要入睡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这让本来就要睡着的时宜瞬间清醒,时宜的本来就胆子小,在听到脚步声后就立马在脑子里脑补了一出恐怖片,然后时宜就听到开门窗的声音,时宜立马下床去查看,时宜打开窗户一看,现是老太太正开着窗看着天空,时宜见状立马跑了过去,就问老太他这么晚了做什么呀,“外婆,这么晚了,外面冷,你开窗做什么呀?”而老太太也只是应了一声,对于时宜的问题没有回答,而是一直看着窗外。而时宜顺着老太太的目光看去,只看到天空上挂着一轮月亮,就没有别的了。
然后老太太就说道:“哎呀,你这孩子你身体不好,你出来干什么呀?”时宜一听就知道老太太把她当成文幸了。时宜听了心里闷闷的,文幸离世老太太作为亲外婆,都不能送她一程。而老太太像是没有察觉,而是看着天上的月亮,说今天的月亮和秦婉生孩子那天一样,“你看今晚的月亮,这让我想起了你和小川出生的那天,生双胞胎不易呀,你妈妈在产房里呀待了一夜。我呢在产房外面呐,整整守了一夜。”时宜听了老太太的话心里颇为感触,觉得秦婉毕竟是老太太的亲生女儿,心里或许是真的有她的。时宜怕老太他着凉,就劝老太太回床上把,“外婆,冷,我陪你和床上聊吧。”
老太太点点头,就任由时宜扶着自己去床上了,而时宜在转身前立马关了窗户,然后扶着外婆回了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跟外婆说自己就在这里,等她睡了之后自己再走,“外婆,我就在这儿。你睡着了我再走。”外婆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然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但就在要睡着的时候,老太太就迷迷糊糊的说道:“周生闻是个好人啊,他到了都没说,你不是他的女儿。你的爸爸,虽非亲生,胜似……胜似……亲生啊。”老太太的这番话的信息量实在有点大,这让时宜有点千头万绪的,然后时宜立马想起当时文幸留给她的录音,里面说的秘密就很有可能是这件事。
然后时宜就在思考,既然周文川和文幸不是周生闻的孩子,那会是谁的呢,其实时宜在周家的时候,听周家的人说起过秦婉的枉死,说秦婉其实和周生辰的二叔本来是一对的,但因为周生闻要带着周生辰回周家,所以才不得已去了秦婉。所以时宜觉得周文川和文幸很有可能就是周生行和秦婉的孩子,时宜满腹心事,等着老太太睡着后时宜也就出去了。时宜出去后,就看到周生辰站在外面,时宜看到周生辰不知道听了多少,就走过问他是不知道早就知道这架势,“你早知道?”周生辰点头,“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周生辰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当时是周生闻弥留之际,叫了周生辰还有秦婉和周生行过去,周生闻希望自己走后,秦婉和周生行可以善待周生辰,而秦婉和周生行也因为周生闻的帮忙隐瞒,而对他心里愧疚,因此两个人也一直帮周生辰管着周家。时宜也叹了口气,然后就说睡觉吧,但周生辰没有回去,而是陪着时宜睡在了外面。第二天吃了早饭后,陈叔就接了周生仁回了周家,而周生辰和时宜则回到上海,两个人就各自上班了。这天周生辰刚到研究所,就听到一阵争吵声,周生成就走过去看,就看到他的学生在和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在争吵。其实这件事最主要的就是那个穿西装的男人,用了隔壁实验室的东西,但是却想赖账。
这件事本来不关他们的事的,但奈何隔壁实验室的最笨,何善和杜宇他们就去帮忙吵架了。于瑾看到周生辰来了,立马跑过去喊了声周身老师。周生辰问道:“怎么回事儿?”于瑾立马解释,“不是我们的事儿,隔壁实验室和他们的合作方闹矛盾了,他们嘴笨,我跟杜宇就是帮他们吵架。”周生辰听了有点惊讶,“帮着吵架啊。”于瑾说他们欺负人,“他们欺负人,明明用的是我们的技术,就是不敢给钱,还各种找理由。”周生辰一听就知道碰上老赖了呗。但是周生辰没有说话,而是走了过去。而那个人看杜宇被自己说的无话可说了,就更加得意了。
并且还很得意的跟杜宇他们说,想要自己付钱可没有这么容易,“怎么样,无话可说了吧,让付钱没那么容易。”他的这句话周生辰听到清清楚楚,但周生辰依旧脸色不变,走到他们身边说了句你好,“你好。”男人看到突然出现的周生辰,就问他是谁,“你谁啊?”于瑾立马说了周生辰的身份,“我们周生老师。”看到周生辰还是一副傲慢的样子,问周生辰是不是他们的领导,“你是他们领导?”周生辰说跟他们只是同事,“我跟他们就是同事关系。”那个人听了还上下打量了一下周生辰,眼神里的不屑更加明显,因为他觉得周生辰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所以言语里很看不起的对周生辰说教,“这年纪轻轻的就叫老师很容易浮躁,你们这的人浮躁,都很浮躁,技术不过关呢就承认,不丢人,丢人的是做不出东西了,还管我要钱,我今天来是尊重你们一些科研工作者,日后解约的事情找我律师谈。”那个人说完之后就走了,而杜宇他们的脸色却不怎好,但周生辰却看着那个人离开的方向,没有说话,然后转头对杜宇他们说给自己一份相关的资料,“给我一份相关的资料吧。”杜宇以为周身想是想帮实验室,就说不用看了,自己找他爸查过,“老师不用看了,我特意找我爸查的,这家就是流氓,彻头彻尾的流氓,这边闹解约,那边早就用我们技术投产了。”
杜宇在来之前叫赵自己爸调查过那个人公司的情况,知道这家公司就是一家老赖公司啊,已经有过本来说的好好的,但用了之后就闹解约不给钱的,杜宇觉得这件事他们真的要自认倒霉了。但周生辰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杜宇在自己下班后,给自己一份相关的资料。杜宇虽然不知道周生辰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没有多问,而是说自己知道了。到了周生辰下班的时候,杜宇把相关的资料交给了周生辰,而周生辰拿着资料回了家,去了书房把所有的资料都看完之后,就给梅行打了个电话,跟梅行说了自己的想法后,同时也给了梅行大概的简述和资料。
梅行看了之后就说自己找人开个会,到时候再找他,“明天我和新能源部门负责人开个会,回头我再找你。”周生辰听了之后说了句好,就挂断了电话。而在周生辰打电话的时候,时宜就端着水果进去书房了,他没有打扰周生辰,而是把水果和水放到桌子上后,等周生辰打完电话,时宜就就说难得看得他在家里聊聊老宅的事,“难得见你在家里那边的事。”周生辰接过水喝了一口,然后说不是老宅里的事,“不是那边的事,和研究所有关。是隔壁实验室的人,他们去年给一个锂原料的企业做技术顾问。现在对方想要单方面毁约,还不肯给钱。”
时宜听了就以为周生辰是想让梅行,帮他们打官司,“所以你帮他们找梅行打官司?”周生辰摇头说不打算打,“这个官司取证非常困难,耗的时间也长,还需要找第三方的专业机构来辅助鉴定。无论是精力和时间方面,消耗的都太多了,梅行不建议打官司。”打官司不怕,主要是因为这件事消耗的时间和精力都太大了,所以梅行的建议是不打。时宜听了就问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那就这么算了。”周生辰说他们找了个中和的办法,“我们找了一个中和的办法。”其实周生辰在看完资料后,早就有主意了。时宜立马问是什么,“什么?”
周生辰说了自己的想法。“我们有几个新能源的产业园,现在新能源部门正好要做计划,想要收购一批小原料的生产企业。他的助手明天就会跟新能源部门的人实地考察一下,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直接纳入购买计划了,这样不仅满足了我们的采购需求,也可以让这件事更加合理被调查一下。虽然他们被我们买下来,但我们不会偏向他们的。”周家有几家产业正好在做新能源的计划,而周生辰也正好借此机会收购,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调查,一举两得,而且这家公司尽管被收购了,但周生辰却也是最厌恶老赖行为的,所以他自己更是并不会偏袒他们。
时宜说自己也知道他不会,“我知道你不会,你尝一块。”说着就叉起一块水果送到周生辰的嘴边,周生辰也立马吃了下去说真甜。收购计划很快就提上日程了,而那个人在得知自己被周氏收购后,心里还一阵窃喜呢,不过他后面知道现在掌管周家的,就是在研究所的周生辰,那个人立马屁颠屁颠的去讨好了。正好周生辰在研究所里看着数据,那个人就进去了,杜宇看到那个人来了,语气很不好的问道:“你又来这里干嘛?”那个人一一边往里面探头探脑,一边边问杜宇周生辰在不在,“那个周生教授在吗?”杜宇很直接的说周生辰在忙,“我们老师正忙着呢,没空。”
那个人说自己只要说两句话就好,“我就说两句话,两句话。”杜宇现在看到这个人就戳眼,怎么可能会让他进去呢,不过那个人看周生辰就在里面,就立马绕过杜宇,往恋走去,站到周生辰面前生出后和周生辰打招呼,“你好。”说着就伸出手,想要和周生辰握手,而周生辰听到动静这才从显微镜下抬起头,看向那个人,但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而那个人立马拍马屁,“这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周身教授,我们呢一直想跟你新能源产业园合作,托了很多关系,想见他那负责人都没见着,昨天他法务席助理就来找我,周身教授,您真是我的福星贵人。”
杜宇和于警对于那个人的阿谀奉承,直接翻了白眼。而那个人跟逼逼叨叨的没停,继续对着周生辰奉承,“我都不知道,你跟他们法务部老大是朋友,我是真没想到,要不是昨天他们说,我都不知道是托了您的福,我跟财务说了,今天打款马上到账,不解约,怎么会解约呢?这不可能解约,这就是个误会。”那个人现在好不容易能抱上大腿,然然是要好好的奉承周生辰的,要不然他觉得昨天自己冒犯到他,跟梅行一说,那好不容易得来的资源就没了。然后那个人拿出自己的名片,想要和周生辰吃个饭,“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赏个脸,我请你吃个饭。”说着就把明天递给了周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