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并快乐的将李进拿来的饭食吃完之后,苏叶便与李进一同出了军帐,“呜呜!”城北传令军士的号角声响起,城北的龙骧军士卒朝着中军大帐汇聚而来。
不过片刻的时间之后,城北的龙骧军士卒便汇聚到了中军大帐前,士卒们此时皆是身穿甲胄,腰挂长刀,手持长戟,神色肃穆的看着苏叶与杜通二人。
苏叶朝在一旁的杜通询问道:“士卒可到齐了?”城北的数百士卒,苏叶本心中有数,然而与赵军一战过后,折损不小。
杜通道:“城北三百一十八位士卒,皆已是到齐。”相较于苏叶,杜通显然更为熟悉驻守在城北的龙骧军士卒。
这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城北的龙骧军士卒自周赵两国的战争开始之后便一直跟随在杜通左右,时间大概有两月。
苏叶作为城北龙骧军士卒的都尉不过数日,相较于军中的详细情况,自是杜通更加熟悉。
他知道自己与杜通相比在这方面定然欠缺,因此也就将号令全军汇聚的任务交给杜通,如今看来,杜通对于他所交予的任务,十分上心。
苏叶看着眼前的三百一十八位士卒,不同于往常需要带领士卒去拼杀之时的目露煞气,此时的他眼神可以说是相当平静。
他全副武装,肩披甲胄,已然从后军处得到的都尉甲胄的他,越显得威猛异常,便是其尚未开口说话,众士卒只是站在他面前便也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须臾之后,苏叶终于是开口说话,“诸位,传大王旨意,我驻守城北的龙骧军士卒作为护卫大王安危的中军与大王一道前行!望诸位当誓死遵守王命!”
他此言一出,大多数龙骧军士卒不知这其中的深意,在他们看来,无论是回到龙骧军军中去,还是到周王的中军当中去,似乎也就只有在哪当差的不同。
但也有少许龙骧军士卒闻言,神色激动,这其中当属此时在场的九位十将为最,一个个神色激动,眼神光,一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的样子。
对于众人的神色,苏叶尽收眼底,但其并未多言。
他不管众人的神色如何,翻身上马,与杜通一道前往西城城门。苏叶与杜通带领城北的士卒到达城西之后,并未见到原本在城西驻守的龙骧军都尉。
不过细细想来也当是如此,此番回归汴梁,乃是龙骧军继续作为先锋军,虎捷军为大军殿后,中军万余士卒护卫周王及枢密院一应官员的安全。
此时龙骧军当已是在城外整顿准备出,苏叶到达城西,并未见到周王的行营,便带领龙骧军在城门口处等候。
这期间城西来往一队队周军士卒,也无人在意他们这区区数百人,在这等将近七万大军的汇聚之处,区区三百士卒不过是海中的一朵浪花。
并无什么出奇之处,就在苏叶带领众人等候之时,却是听见身后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
他回头看去,但见一个身穿金黄色甲胄,腰挂长刀的身形健硕的年轻人在其身后。
其人见到苏叶一副十分惊奇的样子,“苏叶,你竟并未身亡?”
苏叶看到年轻人的样子,脑中浮现出了一些记忆,但都是一些不好的回忆,这些回忆使得他对此人打心底的厌恶。
“怎么?我并未阵亡是不是令你失望了?”便是苏叶自己也不相信,类似这等从未说出口过得冷言冷语见到其人之后便不经思考的脱口而出。
那人笑着道:“怎会如此?你活着,我十分高兴,毕竟,你我乃是一家!”
苏叶闻言冷言道:“算了吧,苏帆,我不过一介小卒,攀不上你苏氏的高枝!”到了此时,;来人的身份终于是让他回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来人叫做苏帆,为汴京苏氏的嫡子,汴京苏氏,算不上顶级的豪门,只能算作是二流的将门世家,家主唤为苏摩,有一个世袭的公羊乡子的爵位。
苏摩为第一代公羊乡子苏东方的嫡长子,在第一代公羊乡子苏东方病逝后继承了爵位,在汴京虽只能算是二流的将门。
但手中也是颇有权力,因此置办了不少产业,苏叶与苏帆都为家主苏摩之子。
只不过与苏帆这个嫡子相比,苏叶不过是公羊乡子苏摩与小妾所生的庶子。
那小妾,也就是苏叶的娘,在生下苏叶之后便因难产而死,本就因为是庶子不受重视的苏叶,自生母死后就更是无人问津。
虽然生在勋贵之家,但因不受重视,苏摩的正妻何氏又从小不喜身为庶子的苏叶,这让他越的过得艰难。
虽身上留着苏氏的血脉,但与奴仆相比也好不了多少。
苏叶成年之后,恳求苏摩看在与苏叶的娘的恩情上将他娘的牌位送入苏氏祠堂供奉,便是位置再低也可以。
然而却受到了苏摩的严词拒绝,何氏从苏摩处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虽面上不显,暗中就再度将苏叶的用度再度减少。
本就与奴仆好不了多少的用度经此之后,更是难以为继,未免自己饿死,苏叶便加入了军中。
公羊乡子苏摩知道其加入虎捷军之后,还放出话来要其自生自灭。
这越的寒了苏叶的心,故而从这方面来看,此时的苏叶还要谢谢何氏与公羊乡子苏摩,若非这二人,前身也不会加入军中。
更不会了狠,要出人头地,要为其生母争一口气而作战勇猛,最后成为攻占江城的先登而重伤而死,使得苏叶占据前身。
在前身的记忆当中,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苏帆。
在其记事开始,就未少过欺负前身,其与其兄长苏洋,在家中享受的一应用度乃是最为顶级,比苏叶这个庶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便如如今,苏帆其人在中军当中担任一方都尉,却不是其用战功换取而来。
而是公羊乡子苏摩花费了数千两白银贿赂军中大将才得到了如此一个位置。
身为嫡子的苏帆与身为庶子的苏叶,单从这一点上看,便有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