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岩進臥室時,就看到了她安靜地趴在床上看書。她這人做事很專注,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直到他將咖啡遞給她時,她才抬起了頭。
「早啊,你怎麼這麼好呀。」許嘉茗的一點小迷信,起床時說的第一句話,儘量應該是讓自己和別人開心的。她也的確很開心,降溫的天氣里一杯熱咖啡太幸福了,她不忘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實了再接過咖啡,「謝謝。」
陳岩看著她滿足的笑容,覺得這都要成為今後周末的習慣,給賴床的她帶杯熱拿鐵回來。他彎腰親了她一口,「早。」
許嘉茗看著他身上物歸原主的T恤,「能幫我去衣櫃裡拿件衣服嗎?」
「嗯。」
衣櫃就在臥室里,這裡公寓的面積沒有溫哥華的大,衣物的放置空間自然被壓縮了。陳岩拉開櫃門,衣服大多堆積地疊著,只有少數的衣物是掛著的,視線落在了一條裙子上。
不知是不是睡裙,細細的吊帶,背後一層黑色薄紗算得上透,胸前蝴蝶結的設計,用在睡裙上會顯得累贅。顯然,這是一條外穿的吊帶。
陳岩下意識認為她不會穿這個類型的裙子出門。隨即就反應過來,他並沒有看到過夏天的天,也不知道她會是怎樣的穿衣風格。
眼神一黯,他伸手拿了這條裙子。
許嘉茗正喝著咖啡,不知現在應該吃哪一頓了。但還是好想吃個包子配熱拿鐵,正想著冰箱冷凍層還有沒有存貨時,就看到了他拿了件裙子過來。
他不拿這件還好,一拿這件,她心中的火氣就蹭得上來了。自己難得主動,還買了有點性感的裙子準備約會,結果就被他給放鴿子了。
不過她並未表現分毫,放下了咖啡,「這個天太冷,穿不了。」
「你夏天就穿這個?」
「怎麼了?」
「不像是你的風格。」
「還好啦,這種風格上班不太適合,周末可以穿的。」許嘉茗抬起頭看著他,「有什麼問題嗎?」
輕到沒分量的布料被抓在手掌中,陳岩問了她,「周末自己出去一個人玩兒嗎?」
「不一定,有時一個人。」
陳岩忽然壓在了她身上,問了她,「另一些時候呢?」
他很沉,毫不顧忌他有多重,整個人的重量都密實地落到自己身上,許嘉茗沒有推開,也沒有躲避他的眼神,「看有沒有人約我啊。」
陳岩盯著她,昨天會議結束時,他聽到了有男人約她一起吃飯。不過他沒有聽到她怎麼回復別人的。
「男的,還是女的?」
許嘉茗有跟聊得來的女同事約過飯,工作場合中認識的異性,幾乎沒有私下聯繫過,當場聊兩句當socia1就夠了。她是一個很有界限的人,但不喜歡被他這麼質疑,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她的肩膀裸露在外面,離得她極近,陳岩能聞到她的體香,是果味的,而她剛剛喝了奶咖,還一副很乖的樣子。
可她一點也不乖,他的手從她身側的被子邊緣進入,「就穿著這條裙子出去嗎?」
許嘉茗隔著被子抓住了他的手,「你怎麼還在我家?小心我真去告你性騷擾。」
陳岩看著翻臉不認人的她,昨晚把她抱到床上時,她還要讓他走。可他上了床,這張床不大,他還得把她往旁邊挪點。動她時,她嘟囔了一聲,以為自己吵醒了她時。下一秒,她就聽話地鑽進自己懷中,抱著他的腰不肯放。
「證據呢?」
「垃圾桶里。」
「我丟了。」見她不說話了,怕這個不講理的小孩吵架吵不過就翻臉,陳岩逗了她,「要不我現在給你弄點證據?」
許嘉茗翻了個白眼,卻還是被逗笑,「去你的。」
見她笑了,他提了要求,「就穿這件,屋子裡不冷。」
「不要。」
「為什麼?」
許嘉茗覺得特地在家穿這件裙子真有病的,「這件裙子很貴,只在家裡穿太浪費了。」
「那你明天穿,明晚帶你出去吃飯。」
「你不應該先問我明天有沒有空嗎?」
剛說完,許嘉茗就呼了痛,捏她的手毫不留情,指腹還在摩挲著,看著他的喉結,她推了他,「出去。」
手從溫暖的被窩中拿出,細膩的觸感猶在,陳岩想反悔地再伸進去貪戀溫暖,可還是沒有,「趕緊起床。」
見他終於離開臥室,許嘉茗鬆了口氣。指使他做事也太難了點,她只能掀開被子,光著走去了衣櫥找衣服穿。
進衛生間時,她才發現他剛剛騙了她,他哪裡這麼勤快,垃圾桶里是昨晚存在的證明。她扯了好幾張紙巾丟進掩蓋住了痕跡。
洗漱完出臥室時,許嘉茗發現屋子裡光線很差,外邊天本就陰,窗簾還拉著,更顯得暗。
空間不大,走兩步就到了客廳,看到客廳的地上放了一大束的白玫瑰,密實地簇擁在一起。
就算往日覺得送花的行為很俗,可如此多的白玫瑰擺在眼前時,她還是心動了。
心裡卻忍不住怪他,他剛剛就不能說清楚嗎?她可以穿那條裙子的,更配這束鮮花,而不是現在身上隨便套的一件T恤。
就這麼大的地,屋子裡卻沒有他的身影,那就是不在家中。這個往常不怎麼搞驚喜的人,偶爾彌補一次,看起來還不慎熟練。
許嘉茗當作沒看見,回了臥室,正換裙子時,就聽到了開門聲。換好後,她本想等一會兒再出去的,卻是不想等,直接開了臥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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