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们这么出风头的。”二公主把桌上的小蛋糕向着赵晨星那推了推,反驳道,“这次晚会本来是一年一度的协会盛宴,到了今年,几乎成了你们的批判会。”
推过去的小蛋糕被如狼似虎地洛宁一把抢了去,二公主立刻瞪向狼吞虎咽丝毫不顾淑女形象的洛宁。
“亏我之前还给你们透露了点风声!你们倒好,反而顺风起帆。树大招风的道理你们懂不懂啊!”
赵晨星就算被当面戳穿自己偷懒的事实也丝毫不感到愧疚,从善如流地在桌上鎏金甜品架上再挑选了奶油多的,边吃边含糊道:“成为众矢之的也有好处啊,不用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大家都追着你贴。”
刚跑了“半马”的席总和洛宁呆住了。
确实,他们刚才确实没必要跟这个高管,跟那个理事去说明解释,现在急的应该是对方,而不是他们。
他们一改之前受人挟制的状态,隐隐占据这场拉锯战和心理战的上风。原因正是他们改变了作战策略。
洛宁给所有高管做完测谎试验后,三人开会得出新作战方式,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
既然敌人在外部,且敌在明,我在暗,什么时候再被他们使绊子也不知道,那就先将我方摆在明面上,这样大家都在明面上使招数,谁也别阴谁。
于是,他们高调地在昨天晚上下班时间宣布他们的“最新研究成果”€€€€寰世界模型。
不仅如此,也将核心团队内积压已久的学术论文一并投向最高级会议和杂志期刊上,审稿人也被上头管理员催得头大,干通宵审核通过。
相信昨天晚上,除了他们几人,人模狗样参加今天晚会的其他人没有能睡一个安稳觉的。
想到这,三人心有灵犀地举杯虚敬了一杯。二公主见状以为三人搞小团体,立刻不甘示弱地举起杯子,强硬插入:“重来重来,本小姐没举杯!”
方婉仪仔细一看,他们三人拿的都是随手可得的淡黄色香槟,赵晨星的杯子里不是香槟,是比他们颜色更浓的橙色气泡饮料。
“师兄,你喝的跟我们不一样诶,不是香槟?你喝的什么?”方婉仪还想拍照呢,如果他们两个拿的饮料是一款,看着不是更像是隐秘的恋情宣泄吗?
洛宁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他一向不喝酒的,这个估计是他自己找服务员要的,你管这么多干嘛。”他们三个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尤其洛宁,知道赵晨星不喝酒,但好像也不是不能喝,就是不会把自己喝多。但为了省事,基本很少喝酒。
方婉仪撇了撇嘴,作罢。
“所以,你们这番交涉下来怎么说?”赵晨星小口小口地抿着绵密的奶油,心里欢快
地很,累活从来轮不到他。
席鸿卓摁了摁眉心,道:“估计是被我们的招数镇住了,不知道我们打算干什么,所以也没问什么核心的问题,问了问寰世界在伦理层面的合法性就差不多了。”
“那就是我们的解释还是可以的。”赵晨星所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阿宁,你那怎么样?”
席鸿卓和洛宁两人的任务不同,席鸿卓主要针对寰世界的总体架构进行说明解释,面对的人工智能协会,以及尽量忽悠忽悠美国调查局的调查员。洛宁负责寰世界内“€€€€”的伦理问题,逮着伦理协会团队一阵吹嘘洗脑。
“也差不多情况,不过伦理协会这里挺容易的,这两年不是一直在为€€€€的曝光做铺垫,而且确实也有不少高校和研究所都期望能够稍许放宽政策。€€€€的正式运行应该是没问题了,我问了两个跟我们关系不错的,这几天就能搞定。”
“嗯……”赵晨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接下来就是等了啊,看看后半场的情况。”
二公主完全不理解他们三人此时的对话,但她也清楚地知道,她不能问。
不是说她问了他们不会告诉她,而是在此时,她不能问。
这种非封闭的空间,只有层薄薄的帘子虚掩着,任何有心人都能在旁边听一耳朵。即使他们都是用的华国语言,目前实时翻译已经做到人类感知范围内的零延迟,高准度。
因此她既是心里满肚子疑问,她也不会傻到在这种时候问出口,她能做的就是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们。
不过,他们纽润公司的这次行动策略,好像并没有跟她爸爸说明,也就是说方氏集团并不知道他们投资的公司目前正在搞什么幺蛾子。
应该是事急从权吧,二公主瞄着台上快结束汇报的白老头心道。
与此同时美国证监局和联邦调查局都在等着参与此次国际人工智能与伦理协会会议的内部人员实时汇报,会议结束后,三方秘密会议,经过一番唇枪舌战,他们最终勉强得出一致结论:纽润公司仍有美国本土的上市希望。
伦理协会已经在这半个月来,用各种已知的伦理检测算法测试寰世界主程序aI“€€€€”,得出结论也是:黑盒子看似智能,其实是经过大量数据进行训练后的中等智能,因纽润公司在算法和摸型构架上有一定程度的创新,因此寰世界主aI看起来像高级智能。
三方再多方检测得出这个结论后纷纷松了口气,他们这么急着想要限制纽润也是因为忌惮他们一个从学校孵化出来的小aI公司,还是几乎全华人班底。如果真让纽润这样一个初创公司先他们全美所有高校科研机构和公司一步开出高级人工智能,他们所有人都等着从位置上下来,吃经济牢饭吧。
他们每个人心知肚明,现在的社会,掌握高等科技就是掌握财富,有的时候只需要一个微小的创新,就能带来乎想象的财力,更何况被吹了这么多年的“元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