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怎敢欺骗你呀!桂花,为夫这趟出门,你需安生在家,待我归来,再同你一道去金陵求见郎中,医治你的病根。”
“好……好吧!夫君执意如此,那奴家待你归来,奴家就去一趟金陵,去之前,奴家再去会会表姐,也好替任意的亲事张罗一番。”
“这就是了,桂花真乃我石顶富之福也!”
夫君虽打算出门,且让她守在家中,但她如今心下却多了一忧,那便是常生钱。
眨了眨双眸,斟酌了些,还是该说出。“夫君,你出门尚可,不过,你也带上常兄弟吧!”
“嗯?为何?为夫这次没打算带上他呀!”
“那……也好,你一人在外可要当心,切莫贪杯滋事,早去早回。”
为何要他带上常生钱?石顶富若有所思,而后浅笑道:“桂花放心,为夫惦念着你,岂会在外逗留。”
听他言辞,心下一软。“死相,外头恐怕早有相好的人了吧?休拿奴家我逗耍。”
二人故而又说了些卿卿我我的浪语,之后便是石顶富别过孙桂花。
……
夜色凄迷,冷雨飘落。夏日里兀地刮起了狂风,雴霫惊雷,孙桂花一人在家,分霄时刻还未睡下,她今儿整日都与几个是非婆耍在一块,尽说那些男男女女,通淫房术的话。这会侧卧床上,她倒想起了与夫君的恩爱时刻。
因着雨势狂傲,冷风频袭,关了窗牖,锁了门才好放心睡下。轻薄的丝被覆在身上实乃舒坦。忽地,她自个笑出了声来。自不用多言,是为着与那些个是非婆所言的话令她回想而笑。
然,她怎会猜到,自个出门时疏忽,家中早已偷偷潜入一人来,他此刻就盼着她早些困乏睡下,可这都甚么时候了,孙桂花毫无睡意,他也再无忍耐的心思,反正心一横,惹恼了动起手来也要事成。
因着屋中时而雷闪之光色透进,一鬼鬼祟祟的男子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他已从床下爬出,索性就立在了床沿边。
又一道闪雷,孙桂花眸光一亮,床边突兀显了个人影来,好生吓得差些丢了半条命。
“啊!你……”
“嫂嫂别怕,是我……”
“你……你是人是鬼?……”
“嫂嫂瞧清明了,是我呀!”
双手紧紧捏着被褥挡在胸前,双眸圆睁,瞪着隐隐现现的人,有些看出来了,他不是---常生钱吗!
“是你,怎地?怎地你……你会在此?”孙桂花逆料大事不好,常生钱这个贼眉鼠眼的烂赌鬼,对她应是动了心思的,如今夫君远门在外,而她一人在家,常生钱却乘隙而入,图谋不言而喻。
“啊呀!嫂嫂……”说话间,他便落坐床沿。
“你不要靠近,滚开,否则……否则休怪你嫂嫂我手段狠辣。”孙桂花快要魂不附体,已料今个怕是无法逃脱,但她厌恶这等下三滥的人,怎会容他得手。
常生钱早有准备,情知好言难成,便该强占,管她甚么手段,只消他袖中的匕取出,看她还嘴硬不嘴硬。
自是,匕在手,常生钱早已欲火烧身,毫无多言的心思,晃了晃匕,在隐隐现现之间杀人的凶眸就盯去孙桂花那。“嫂嫂该知我的心,我对你可谓一往情深,只要嫂嫂从了我,日后我的荣华富贵决计都是嫂嫂你的。”
“呸!不要脸的东西,连畜生都比起强,瞧你这废物、蠢货还敢趁你石大哥出门在外就对我动了歪念。恐怕你也没留心你嫂嫂我的为人,村里谁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过?”孙桂花一壁怒语斥他一壁又朝床角后缩了缩身子。
明知常生钱不是善茬,孙桂花慌乱之际也没了主意,只想狠话说些,就此撵走他也就罢了。
“嘿嘿!嫂嫂果然厉害,平日里,村中哪个不知嫂嫂的泼辣,不知嫂嫂的手段,不过,今夜,愣你三头六臂也休想避开,我对嫂嫂可是一片真心,你从也得从我,不从也得从我,各自相安倒也算了,若然可别怪我先杀了嫂嫂仍会玷污嫂嫂的清白。嘿嘿嘿!”他已凶相毕露,匕开路,就朝向孙桂花那指去,稍稍弯下身子,前倾着慢慢近了她身旁。
“啊!……救命啊!……常生钱这个畜生在我家中,左邻右舍的各位听我唤声,万求来救命。”
“闭嘴……”一个巴掌狠狠甩了过去,不偏不倚打在孙桂花的右脸。
更是嚎嚷起来。“老天爷救我,夫君救我……”
便是如何叫嚷下去,这般雨夜,谁人听见?
她在床上除了高声呼喊并无旁个手段,按耐不住的常生钱干脆扔了手中的匕,急忙就压了过去。
话说孙桂花虽然鲜于村中正道人家女人交集,专司与村中的是非婆玩耍,恶名已在外,但紧要关头,显出她并非毫无廉耻的女人,情知不是常生钱的对手,仍不肯就范,奋力挣扎不歇。
“嘶啦……”常生钱用力过大,丝被竟遭他撕裂。随后,双手狠狠压制孙桂花的双臂。
无人来救,她只能靠自个与之缠斗,虽被压制双臂双手,但她的双腿还可乱蹬,膝盖猛顶,着实令常生钱不易得手。
“哎呦呦!你这死婆娘,想要我性命不成。”
方才孙桂花膝盖猛顶就顶在了常生钱的腹部,一阵钻心之痛令他不得不停手。
又一道闪雷,趁光色,常生钱下了床来,瞧见匕,捡起,口里不时“哎呦呦……哎呦呦……痛死我也!”
号泣不绝,孙桂花像是一匹受了伤的烈马,也慌不择路,跳下床来,意图逃去门前。只不过,她混乱之际竟生生撞入常生钱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