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亲征的前夕,长公主姬岐前来找令璋。
“不知长公主前来所谓何事。”
姬岐长得英气明艳,但眉眼间却更像是她的父亲,添了一丝儒雅之气,“本宫之前说过,你觉得谁能坐上那个位置。”
令璋:“下官还是那句话,不参与皇家之争,请公主另请高明。”
姬岐听到此话并没有生气,只是笑脸盈盈一只手撑着脸,看着令璋,“慕容棠,你知道镇国公府的境遇吗?”
令璋:“我慕容家从晋国初立便是晋王的左右手,到皇上称帝之后也一样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要是下一任皇帝看不得我慕容家在眼前晃悠,我们自然会自请离去。”
姬岐:“自请离去你们深得军心,不死又怎么会让帝王安心,更不要说至少一统天下之后,还有需要慕容家的时候,更不要说你可有有一个神医徒弟的堂姐,威名四起,真是好不快活。”
令璋吃着切好的西瓜块,用银质的叉子叉其使用,加上盘子有玄机下面的空位放置冰块吃起来又冰又能解暑。
令璋:“子孙自有子孙福,我们做好自己便可,再则以陛下对我的宠爱,即使没有需要我打仗的地方也会给一个富贵闲职。”
姬岐看着令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以为你三叔为何会被贬,是他察觉”
令璋打断她的话,“殿下,你想要自己坐上那个位置才来找我的吧,不然要是为了您的弟弟,应该让他来,慕容家最讨厌的便是不够真心对待,哪怕是你已经过世的母亲也是如此。”
姬岐听到令璋提及自己的母亲,眼眶立刻红了起来,像是被红霞染上了一般,美丽却楚楚可怜,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上辈子自己为了替弟弟争权夺利变得权倾朝野变得人人憎恶,可那时她的手也伸得很长,伸到她一直以为死去的母亲原来没死,假死和别的男人生活的甜甜蜜蜜甚至还有了一对儿女,大的是女儿,小的是儿子,活得不知道多潇洒。
令璋没想到姬岐忽然流下了眼泪,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公主也没有必要这样,我慕容棠只是不想参与党争,请公主另谋合作人选。”
姬岐红着眼眶看着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明艳高傲却一生所求不得。
姬岐:“要是本宫说母后还活着,还过的很好,你会如何做。”
令璋知道这一层,当初有意的掩藏没有说,“那是姑姑的事情,和我这个侄女没有关系,不过公主是她的女儿,要如何做是你的选择。不过看在亲戚一场,我可以提醒你一句,要是决定自己争夺皇位,姑姑绝对是你登上皇位的必要关键,这些年陛下四处收集和姑姑长相相似,性格相似的妃嫔入宫,不管是假深情还是真愧疚不安,都能证明姑姑在他心中是不可磨灭的存在。”
姬岐没有想到这一层,一重生醒来便心痛的难以入眠,所以才导致发烧不止。
姬岐站起,用手擦干眼泪,“我等着你投入我的麾下,这是我的血书,无论慕容家做了什么,都会饶恕,最多贬为庶人,日后我的子孙都会按照这封血书行事。”
姬岐将血书递到令璋的手里,“我需要你,我的好表妹。”
令璋看着手中的血书,“下官恭送公主殿下。”
半个月后,皇帝御驾亲征,营军扎帐时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久违的对姬岐、姬岱,令璋说着以前他和慕容钰一同并肩作战的时候,说起心中也倍感温情,此次还带了最为相似的慕容钰的温娴书,可看着她,心中能感受到的只有痛楚。
皇帝先是拉着姬岐的手,随后又放开,拉起了令璋的手,“棠儿,你是最像姑姑的人,你告诉我,要是你是你姑姑,现在应该在做什么。”
【当然是活得好好的了,我又不傻。】
“自然是跟在义父的身边,不过”
皇帝:“不过什么?”
令璋:“微臣从以前就说过,您是微臣的义父又是微臣的姑父,总觉得有些乱套了。”
皇帝看向天空,“你还是太小了,等到成家立业会明白的。”
令璋:“一夫二侧夫,义父先要给微臣赐婚哪一个?”
姬岱:“表妹,这世上哪有女子能明目张胆的有这些男人。”
令璋指着皇帝,看了一眼没有在现场去练兵的赵承桑的出现,“是姑父说的,那一年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第一次真正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下面的官员和宗亲,记得是在八岁的时候,义父说以后要给我和表姐好好找个男人。我说一个不够,要多几个,义父当时可是答应了。”
皇帝听着这话,现在才想起来,看向别处,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多喝那几杯。
令璋看着皇帝,“现如今姑父可有人选?”
皇帝默不作声,“夜已经深了,孤要早做休息,明天还要布局。”
温娴书穿着窄袖蓝衣站在皇帝身边,乍一眼看过去居然以为是姬岐,“臣妾陪着皇上休息。”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三人又坐了下来。
姬岱看着令璋,“想不到表妹还有如此的与众不同的地方,到时说不定天下女子都要学着你,纳夫了。”
令璋拿起身边的三叉戟,“那又有何不可,男子虽然三妻四妾都要经过律法才能定,可女子却没有一条能够纳夫,只是合离就难上加难,更别说现在天下未定,她们的苦楚你一个皇子又如何得知。”
姬岱迎着月光,颇有谪仙之风,“我是什么境遇,你明明都知道。”
令璋站起,“我知道,那又如何,要是四皇子真正去过边境,真正看到那些连命都朝不保夕的人便会知道现在的你有多幸福,别和我说你在冷宫的境遇,,再如何你姐姐还是保护着你。”
令璋离开,剩下两姐弟互望。
不知为何,姬岱很明显的感受到姐姐的不对,“姐姐,你真的还是那个爱护我的姐姐吗?”
姬岐看着眼前超凡脱俗的弟弟,眉眼间和父皇极其的相似,连卸磨杀驴也是一样的,她以为自己能和姬岱平静地说话,可她却还是办不到,难怪上辈子落得个六亲不认,满盘皆输的结果。
姬岐:“你若待我真的好,我自然还是你的姐姐,可你可你和父皇年轻的样子是一样的,难怪他这么讨厌你。”说完姬岐离开。
燃烧的柴火忽然发出声响,一个火花借着一个火花的炸开,照的姬岱俊美非凡,只是那双眼睛冷的无法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