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发老者没有搭话,转头看向阿旺。
“惊神?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阿旺一脸委屈:“回堂主的话,弟子是在傍晚时分归来,当时天色虽晚,却仍能看见夕阳。
只是……”
护发老者打断阿旺:“如此说来,还是守山弟子反应过激,耽误了你的行程了?”
阿旺垂首,赶忙想要说“不敢”。
刚刚开口还未出声,护法老者的声音便再度响起。
“无妨,一会儿老夫亲自过问一下这个事情。
谁敢耽搁我武堂弟子明日前往沧流战场,老夫亲自扭送他去戒堂领罚。”
此言一出,守山的两名弟子噗通就跪倒在地,不住嘴地求护法老者放他们一马。
真是笑话,护法老者在宗门里是什么地位,若是让他亲自押着去戒堂,怕不是就连宗主都不敢出声放人。
护法老者厌恶地看了眼跪在脚边的弟子,招呼了阿旺一声,带着阿旺向山门处的传送阵走去。
临消失之前,护法老者点声音悠扬传来。
“看在惊神求情的面子上,你们两个轮值结束之后,自己去戒堂领罚吧。”
二位守山弟子如蒙大赦,不住地参拜谢恩。
待传送阵的光芒消失之后,二人还维持着五体投地的姿势不变。
一人问另一人:“我听说,早上誓师大会时,护法都没搭理这个惊神,刚才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另一个回答:“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那惊神虽然不再是内门长老,可据说还是什么修炼天才。
要不然,你以为他杀了原来的药堂堂主,怎么就能只关七天禁闭就放出来了?”
这人生说得眉飞色舞,忽然一个憨憨地声音插嘴进来。
“尤其是啊,这惊神今天还自己捕捉到了战兽。
那灵兽谛听自不必多说,会说话白泽,可是整个宗门都头一次见。
早上护法不理他,怕不是因为他落了北,在宗门里面失了宠。
如今这般护着他,说不定是看上他坐骑新鲜,可以帮宗门在苍流战场上出大力气。”
趴在地上的两名守山弟子刚想点头,才发觉自己正以额头顶着地面。
侧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顿时吓得就地一滚。
这个搭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新任药堂堂主白止。
那二位刚才当着白止,就这么讨论阿旺杀白术的事情。
那白术是不是死有余辜不重要,阿旺凭什么能在杀了白术之后还全身而退也不重要。
就凭当时白止在现场,还让阿旺强杀了白术这一点,白止就足够被贴上废物的标签。
白止在宗门里的人设是憨直,因为他憨,宗门里的人都不怕他,随便谁都敢在背后议论他。
同样,因为他直,宗门里可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当面调侃白止的出身和行为。
就算隔着传送阵,今晚宗门各堂口的弟子,也都隐约听见了山门处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