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朴的建议毫无参考价值,秋免思索片刻,依旧决定按自己的想法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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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杀失利,眼看主角方支援愈加增多,即将形成包围态势,秋免垂眸隐下不甘,转身挥手道:“走!”
“等等!”男主的镜头已经拍完,这是工作人员帮喊,又念出一句句劝降的台词,先回忆过往主仆情谊,又明析他所欠下的冤债,直言如斯做法,与仇人何异?
这个镜头只拍摄秋免的背影,他一身黑色劲装,清晰勾勒瘦削腰线,脊背笔挺,高马尾在身后轻轻晃荡,刻意打光下,半身明暗交接,俨然是半脚踏入黑暗却尚有拯救机会的意思。
男主嘴炮输出完毕,换上郡主呼唤,秋免似乎终于有所松动,他微微偏头,光影修饰出一道俊俏的侧脸曲线,说出的却是无比决绝的话语:“北山有鸱,不洁其翼。我生性便如那鸱鸟,贪婪丑恶。”
这段顺利结束,接下去是少量慢招式打戏,秋免也过得十分迅,等内应偷袭、郡主挡招、吐血倒下过完,就到整场戏的重中之重了。
郡主躺在秋免怀中,含着血浆说完临别台词,镜头便切向了秋免。
在旁人看来,他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神情,仿佛怀中失去生命的不是心爱之人,而是随意一位无关路人。
麦导皱着眉拿起小喇叭,正准备喊卡,声音却突然卡在了喉咙口。
秋免面无表情地流下两滴清泪。
他的眼睛甚至没有泛红,也没有运用眼皮的推动,他只是无声看着郡主的睡颜,薄唇细微颤抖,仿佛失去了所有悲嚎与哀鸣的力气,而逐渐让盈满眼眶的泪水吝啬落下两滴,却全部为她而流。
不知过了多久,他凝固的动作才重新启动,他捻去郡主唇边的鲜血,印在自己唇上,陡然在血与泪的珠花之中扬起一个绝望的笑容,而后拔出腰间的长剑,抱着郡主旋身捅在内应身上。
饰演内应的群演还没反应过来,傻愣愣揉了揉胳膊:“啊?”
“cuT!”
听到指挥,秋免才把郡主放下,准备等导演痛批后再来一遍,没想到麦导对着摄像机看了会儿,比手势道:“过了,下一条准备。”
这就过了?秋免心想,麦导果然对他没什么期待。
饰演郡主的女配却疑问道:“导演,这里我死后,叶宜年不是应该悲痛欲绝,再哭嚎着为我报仇吗?”
叶宜年就是秋免扮演的角色。
“他演不出那种外露的感情。”麦导朝秋免扬了扬下巴,“不过这个改动或许更好,刚才的情绪够了。”
“我也觉得,那个镜头配上特效肯定绝了,怎么说来着,又美又疯!”
编剧点点头:“其实仔细想想,叶宜年一直冷情冷心,郡主死了要疯,但也不能疯得太失态,哭嚎的表现方式虽然明显,但刚才的表演有种痛彻心扉的无力感。”
“秋免老师牛啊,居然说哭就哭!”
面对一系列夸赞,秋免只当是商业互吹,毕竟他的情绪确实没起来,只是单纯模仿了乳白蠕虫看到淡粉蠕虫死亡时的表现,相似度可能不足十分之一,何况麦导反应平平。
但能一次过也挺好的。
至于一言不合流泪,他是真的能做到,虽然眼泪中毫无感情就是了。
但在诸多赞美声中,还是有那么一条愤愤不平的。
“就是没演好吧!剧本怎么说改就改啊,原作怎么写的……”
“嘿,米纯老师!”魏朴突然探头,科普道,“原作里没有郡主,啊当然也没有你的角色,感情线是剧里加的,随便改!”
米纯瞪了他一眼,这才气鼓鼓地走了。
重点戏结束,接下去零散的几场也很快过完,竟然一点刚过就收了工,比想象中提前不少,大家乐滋滋地解散。
回去时坐的是魏朴开来的奔驰gLe,这车是秋免的,不过一直助理用着。
魏朴忍不住提起米纯,险些笑出声:“他被麦导赶了还不走,就为了看你演戏,从下午站到半夜。”
“是为了看我挨骂吧。”秋免刷着手机,梁锐已经回了他一个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