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大王。”他闭着眼睛喊。
泡泡正在秋千上和自己的尾巴玩,听他这么喊,骄傲扬头,看向他的方向。
“大王在呢,又有什么做不了让大王帮忙?”
谢松亭指指窗帘。
泡泡高高翘起尾巴往这边跑,绕过地上错落的外卖盒,一边走一边感叹。
“还是你会想名字,本猫就该是大王,我刚称霸楼下流浪猫界的时候,让它们给我起个称呼都起不好,一群笨猫。”
谢松亭翘起唇角,右颊漾起一道浅窝。
从刚才挂电话到现在,他头一回笑了。
奶牛猫踩着厚厚的窗帘,用爪子勾着窗帘布往上爬,借自己的体重往中间荡,它很快拉好一边,接着转动脑袋,查找地上能落脚的地方,跳回地面,再去另一边。
因为它十斤,所以咚一声。
动作熟练,不知道做了多少遍。
屋内重回黑暗,谢松亭再起来时,是下午三点。
他睡眠时间很短,总是睡不了多久就醒了,且非常多梦,醒后比睡前还要累。
泡泡在床对面的猫抓板上趴着,看他起来,也跟着打了个哈欠,露出断了一半的右犬齿。
和一只狸花打架,撞垃圾车上撞断的。
它不让补。
刚醒,谢松亭头晕脑胀,起来给它添水添食。想伸手摸它,被泡泡一下躲开,严肃地警告。
“别摸我头。”
“什么时候才能摸?”
“反正现在别摸。”
谢松亭收回手,醒得差不多,去找烟盒。
他收拾过自己,在玄关确认自己装好了烟,提着一堆垃圾开门下楼。
老小区只有步梯,垃圾袋和楼梯磕碰,啪啪作响。
出了居民楼,瞬间涌来的音浪几乎把谢松亭淹没。
他向前走,无视草丛里数双眼睛、空中无数声招呼。
【出门了!】
【真能宅……】
【怎么都不和我们说话?】
【人听不懂啦。】
谢松亭扔完垃圾,打了辆车。
夏日燥热,他穿的多,已然渗汗。
上车时司机正和老婆讲电话,见乘客来,司机烦躁地说:“别说了,臭婆娘就知道耽误事。”
谢松亭一语不。
男人转动方向盘,打开导航往前开,尴尬地解释:“我家那个婆娘,就是嘴碎,好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烦人,扇几巴掌也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