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浅惊得瞪大眼,这就是高人吗?
凌一淡定地说:“你这一劫已经过去了,这事很快就会有结果,且不是坏结果。”
裴浅之前还对凌一的本事半信半疑,但自从知道了凌一并非阮轻歌,都能做到小说里那种夺舍情节,可想而知肯定是个厉害的大佬,再加上看了几场凌一的直播,见识到了不少东西,这下对凌一算的卦信了八分。
“就这么容易过去了吗?”裴浅长舒一口气,还是忍不住问到。
凌一点头,知无不言:“你的这一劫,其实最重要的不是梦杰,也不是涉案金额二十万,这些其实都能通过报警,由警察来抓捕真正的犯人,法治社会涉及到二十万金额,不会错怪你的。你的劫数其实来自你的父母,你如果因为不懂法,怕摊上事,真跟她们回老家与那个被骗人和解,那你可能回去了就出不来了。”
出不来的结果是什么,这就不需要凌一说了,裴浅还能不了解她爸妈吗?
那个受骗人说好听点是受骗了,说难听点他就只是想花钱买个漂亮老婆,所以裴浅如果跟裴家两口子回去了,她恐怕就得被迫嫁给那个受骗人了。
想通这一点,裴浅更觉得无比恶心,像吃了只苍蝇一样。
凌一见状,安慰道:“但是你不用担心,我俩住的这房子,只有你和我知道住址,裴家人找不到这里来,联系方式拉不拉黑也只是影响你手机接打电话消耗多少电。”
裴浅握着筷子,轻轻戳着碗里的饭,被亲生父母这么对待,她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凌一又说:“你要是觉得这么放过她们不甘心,我可以给你画几张咒人不得好死的符,你从其他地方的快递点寄给她们就行。”
“不不不,不用了,”裴浅吓得连忙摆手,“不是,你们修道之人,搞这种阴毒的手段,不怕有损功德吗?”
凌一睁着眼说瞎话:“不怕。”
穿越者已经要气得破口大骂了:“系统你在说什么啊,肯定要损功德啊!你不准给她画那种符,你损的可是我的功德!”
凌一一个系统,既没有前世,也没有来生,自然没有功德一说,所以凌一不管是做坏事还是做好事,功德增减,都只会叠加在穿越者身上。
凌一心里才不在乎什么功德,别说她一个系统没有前世今生可言,就算有,她也不怕所*谓的报应。
穿越者不知道凌一心里所想,她与凌一虽然能通过脑海里的声音交流,但这种独属于系统和任务者之间的沟通方式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读心,而是她们彼此通过灵魂和系统的交互,达到传递信息的目的,如果没有什么话想对彼此说,一人一系统也不会听见对方心里所想的。
就像上个世界,凌一并不能对宋阮进行读心,只能在宋阮和系统交流的时候,偷听到对方脑海里的对话。
面对穿越者的质问,凌一并未给予回应。
穿越者没有和修复局联系的权力,因为她在这个世界还只是实习任务者,毕竟是从别的世界捡来的,修复局不会轻易信任一个没有经过培训的小世界角色,这让穿越者在凌一这儿的价值大打折扣。
许多剧情凌一其实都已经从穿越者那儿套来,穿越者对凌一没有价值,更没有威胁,再加上穿越者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讨厌裴浅,凌一对穿越者也没有耐心了。
见系统好像听不见自己说话一样忽略了自己,穿越者愣了,她渐渐意识到,自己先前的不安或许变为现实了。
这个系统好像和一开始与她绑定的系统不太一样,这个系统甚至不像是系统,更像一个“人”。
现在的穿越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躯体,无法使用她引以为傲的法术,也没有人听得见她的声音,无处求助。
甚至,穿越者和一般的鬼魂都不一样,一般的鬼魂虽然没有躯体,但她们切实存在于这个世界,想去哪还是能去的,可穿越者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束缚在凌一身边,她根本无处去。
甚至,穿越者的灵魂和别的鬼魂都无法沟通交流,也不能被同行看见。
其实倒不是凌一拘着她,而是穿越者绑定的系统拘着她。
这和系统的功能和作用有关,修复局肯放任任务者进入一个世界,改变世界剧情线,甚至影响到主世界,那必然不可能完全信任任务者,所以系统之于任务者,是辅助者,之于修复局,是监督者,监督任务者的一举一动,在必要时刻,扭转任务者的决定。
所以穿越者绑定的系统还被凌一关着,那么穿越者最多只能在凌一附近五十米范围内活动。
穿越者气得不知道说什么,连叫凌一好几次没反应,她就只能回凌一给她制作的一块玉牌里休息。
毕竟穿越者现在是游魂状态,在外面待久了,容易消散,魂魄受损。所以凌一还给穿越者雕刻了块玉牌,可以充当穿越者寄宿的小房间。
虽说凌一无视了穿越者的话,但裴浅还是不想凌一真给她画什么诅咒人的福,想也知道太阴损的事做了肯定损阴德。
两人吃完饭,收拾完厨房,各回各房间。
只是,当裴浅抓着门把手将要把门关上时,主卧门前的凌一突然扭头,朝裴浅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