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涵不懂经商,只知道按地皮好坏来卖田产店铺,母亲丰厚的嫁妆现在已经当掉半数以上。
最近抛售的西街作坊,邻水又安静,本来是个织布的好地方,她却改卖粮米,亏损太多。
祝熙安派剑兰去讲价,最后连着库存粮食一并低于市场价拿下了,足以见沈芸涵资金之紧张。
祝熙安还让剑兰去依照这个渠道收购更多的粮食和炭火。
“小姐,这粮碳利润最低,而且你不是说这里建布坊最好吗?”
祝熙安没说话,只让她去做。
最后祝宇承等得怒,摔掉了碗筷,不给吃的便一个一个砸下去。
沈芸涵见他闹得没法,就让他吃了。
祝宇承大病一场后,性格更乖张,动则打摔,俨然以为自己已经做了祝府的主。
而且育受影响后,这段时间他是光长肚子不长个子,吃得越来越多。
兄妹俩没吃多久,祝茂清大步流星地从外面回来。
“老爷,生什么事了!怎今日怎么晚,也没个音讯?”
沈芸涵连忙上前,祝茂清一把推开她。
“你们吃得倒香啊!”
祝熙安连忙起身退到一边,和吃得油光满面的祝宇承划清关系。
“爹,以前你下朝晚了不都差人喊我们先吃吗?我饿了。”
祝宇承还夹着鸡脚,满不在乎说着。
祝婉也像寻常似的撒娇。
“爹你看,我去买了新镯子,姜太傅那女儿还想跟我抢,我们中书令家怎么会让她压过一头呢?”
她得意地把手递到祝茂清面前。
祝茂清脸色阴沉,额头青筋暴起,他用力地拍着桌子,愤怒地质问祝婉。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敢和太傅的女儿抢东西?!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不过就是个庶女,居然给我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说着,祝茂清一把抓住祝婉的手腕,强行将那个镯子摘了下来。
祝婉被父亲吓得浑身抖,眼泪汪汪,一句话也不敢说。
祝茂清气愤至极,顺手就把那个镯子砸到了地上。
众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祝宇承鸡脚掉到桌子上,呆滞了。
沈芸涵跪到祝茂清面前。
“老爷,夫君,婉儿也是不想让她家气焰太盛,再说了,女儿家之间争点布料饰正常不过,隔几天就忘了。”
“隔几天?你的大作,可是皇上都知道了!”
祝婉听了愣愣一笑。
“皇上,他也夸我的画吗……”
“糊涂东西!你怎这么蠢,在秋日宴上大放厥词!你怎知道乌塔国是我们自愿成立?你又知道现在是什么情景?就在那么多命妇面前夸赞,打了圣上的脸!”
“可是这就是圣上下旨签订的合约,大家都这么夸啊!”
“唉我!”
祝茂清扬起了巴掌,看到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又舍不得。
“我送你四个字,人言可畏。去房间里思过,请盛嬷嬷来家里,不必再上学了。”
“爹爹,我不要!”
盛嬷嬷是满临安城最严厉的教引嬷嬷,光是名号就吓得祝婉泪眼汪汪。
“拖下去!”
处理完这摊子事,祝茂清的眼神落到了祝熙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