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门,就听见打砸摔碗的声音。
“娘!我痛!我痛!”
“你这贱婢!是不是手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给我儿吃?承儿乖,郎中即刻就到。”
厅上跪了一地人,在最前面挨打的,是阿诺。
她衣服已经浸血,瑟缩着,膝盖下满是碎瓷片,连跪着都很吃力。
不过九岁的娃娃,怎被如此作践。
祝熙安捏紧了拳头。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弟弟吃了什么不干净的。”
“吃了这贱人经手的玉露酥,承儿便这样了。”
说罢,祝熙安便一脚踢在了阿诺的身上,她疼得抽气,滚到了一旁的地毯。
“那日我远远见这丫头就知道不是个体贴的,今日闯下这弥天大祸,还在这装可怜给谁看!”
祝熙安夺过沈芸涵手里的鸡毛掸,往阿诺肩上抽去。
看着用力,祝熙安却控制得很精准,落到实处的不过一二。
她打了会,看得沈芸涵也解气不少。
祝熙安丢了鸡毛掸,转身关怀榻上的祝宇承。
扣住他胡乱动弹的手,翻身狠狠拍了他胸脊几下,刚刚还胡闹的祝宇承一时像晕了过去。
“这是干嘛!”
沈芸涵连忙止住祝熙安的手。
“弟弟吃错了东西得先吐出来,你别拦我,这可是我唯一的弟弟!他不能有事!”
祝熙安急得眼泪快掉,姿势看上去也熟练,手上的力道更像掌下生风。
可瞧祝宇承就快晕死了,沈芸涵是叫停也不是,不叫又心急。
好在郎中来的及时,祝熙安这才停了拍打。
“不好了夫人,少爷这是中毒迹象!血液流之快,已遍布全身了啊!”
“什么!不是肚子疼吗?”
“母亲怎么这么确信弟弟是肚子疼?”
祝熙安冷不丁说道。
“我……刚刚承儿在说自己肚子疼嘛,郎中你再仔细诊断下。”
郎中试图找到剩下的玉露酥,结果小胖子一口一个,今天吃的都是明天的份了。
他拿银针试了试几个穴位,肉眼可见黑。
“夫人快去请太医,晚了只怕小命不保啊。”
沈芸涵这会脸上才挂上了几分真切的慌乱。
郎中说罢便告辞,似乎床上躺着什么烫手山药。
祝熙安暗笑,虎毒不食子,沈芸涵为了除一个下人,竟然把自己的亲儿子算计进去。
在宅院里横行惯了,却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快去禀告老爷,拿着名帖上太医院!你去给我查!玉露酥哪些人经手过。”
沈芸涵彻底乱了阵脚,在一旁哭着擦拭祝宇承满头的汗。
到底是中书令嫡长子,太医很快就到了府上。
施针把脉的时间,玉露酥的事也调查得差不多。
正好祝茂清回了来,两人便坐在院子中间审问起下人。
祝茂清脸已经比锅底还黑。
祝宇承本就开蒙晚,三天两头称病只当是小孩玩闹。
踢天弄井也算是男孩本性,他也不放心上,没想到这次竟被人下毒,那就是挑战他的脸面。
打的打,搜的搜,一时间大房这几个院子热闹非凡。
最后厨子们交代,除了二房来熬了汤药,便是钱嬷嬷拿了糕点。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