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恭见到眼前的狼藉,跪地痛哭大骂,随后便是抱着闵安国的大腿哀嚎道:
“刘大人!闵大人!你们可要为咱做主呀!这粮仓囤积的粮草少也有十万石,就这样被这群倭寇给霍霍了!”
闵安国急道:
“抚台大人,请派骁骑追杀,这么多粮食他们肯定走不远。”
而刘尧诲此时却停下了脚步,心中顿觉蹊跷。
先倭寇此行像是冲着粮食来的,可得多少人马和货船才能运这些粮草回去,而且在刘尧诲得脑海里,这附近也没有这么大得势力,若真是上万让队伍,何不直接占了这海澄县城呢。
若是运不走,那这些让目的是什么?难道他们不知道官兵会追杀他们吗?
按下心中的疑惑,刘尧诲横眉瞪了张恭一眼,冷语道:
“如此大灾当前,没想到张老爷手里得存粮还不少呐,之前是谁跟本官手上米粮紧张?”
张恭与闵安国闻言一惊,顿时汗如雨下,没想到这刘抚台居然先是想到这个,沉默半晌,闵安国这才回话:
“抚台大人,现在贼寇当头,不如先攘贼寇,此事容后再议也不迟。”
“哼!”
刘尧诲冷哼一声,策马朝常平仓而去。
可抵达常平仓,先一步抵达的军士们愣在了原地。
先常平仓的围墙被人直接轰开,刘尧诲下马查看着夸张的伤痕,心里也是震撼,他想起来时路上听到的巨大声响,心想该是那时造成的。
他也曾带兵与倭寇作战,这么夸张的威力,只可能是红夷大炮才有,可这里是城中,哪里来的红夷大炮?况且红夷大炮动辄上千斤重,对方又是如何带走的?
正当刘尧诲在迷惑之际,随行军士又来通报。
“抚台大人,常平仓的粮食…”
刘尧诲这会儿又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往常平仓里冲,可冲进去才现,仓库里面横七竖柏停放着驴车与板车,上面全部堆满了粮食,而常平仓内的粮食,更是分毫未动。
张恭跑上前去,遂是大喜道:“哎呀!原来咱的粮食没丢!都在这儿呢!”
军士继续道:“常平仓的粮食丝毫未少,而且莫名其妙多了许多,也不知道…”
刘尧诲走近查看片刻,看见一张白纸放在驴车上,走近一看只有两个字:
“卤面。”
刘尧诲看着这两个字突然觉得脑瓜子一疼,想起了面摊上遇见的少年,以及之前闵安国口中提及的打砸张氏米铺事件的领头者。
二者串联一起,随即一个很荒诞却又极符合现实情况的想法涌上心头,顿时明白了这满仓粮食的来历,随即喝断军士的汇报:
“胡!什么叫莫名其妙多了许多,本来常平仓就是有这么多粮食。”
刘尧诲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神情微滞,随后张恭反应过来,眼前这刘巡抚想耍无赖,顿时急的跳脚,他立刻走到闵安国背后,拱了拱他的胳膊。
闵安国心领神会,出列道:“抚台大人,咱们海澄的常平仓记录在册的可没有这么多粮呀!”
刘尧诲拍手质问道:“闵安国!明明是你玩忽职守!不知常平仓米粮之数,此时居然敢质疑本抚的群记忆!那我问你,这粮食在常平仓里,不是常平仓的粮食,又是哪里的粮食!?”……
刘尧诲拍手质问道:“闵安国!明明是你玩忽职守!不知常平仓米粮之数,此时居然敢质疑本抚的群记忆!那我问你,这粮食在常平仓里,不是常平仓的粮食,又是哪里的粮食!?”
张恭此时心中已是万分焦急,私底下已经问候了刘尧诲亲人祖宗十八代,这可是十万石米粮,放到现在,那就是近百万银子,这黑了心的巡抚是脸都不要了。
张宏于是急忙又附到闵安国耳边轻声道:
“事后五千两。”
闵安国一听五千两银子,顿时气血上涌,上前与刘尧诲对峙:
“抚台大人,下官绝对没有玩忽职守,若是抚台大人不信,可现在调出仓储官的账册核对。这些多出的米粮数量与张老爷丢失的数量大致相同,理应归还张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