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糯宝小脑袋上下点着,还随便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熟能生巧,“这儿想?。”
江佑感动地不行,一感动就想?给?糯宝掏糖。
“可别给?了,她一吃糖就不好好吃饭。”
他们家里其实也不怎么?备糖,一是之前?没钱也没人买,二就是怕糯糯没节制。当然,这一习惯终结于江佑挣到钱后,江佑有钱了,总喜欢买点糖投喂糯宝。
所以,糯宝现?在看见江佑就两眼?放光,亲的不得了。
糯宝眼?巴巴看着江佑手上的糖。小家伙最会?卖乖了,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江佑,两个带着福窝窝的小胖手抱着江佑手掌,一连声喊着“舅舅”。
奶乖奶乖的。
这谁顶得住啊,反正江佑顶不住。
“就喂一个,不碍事。”
江佑眼?疾手快地剥了块奶糖,小小的一个,也没多大,喂进糯宝嘴里。糯宝很给?面子,“啊呜”一口吃进去?,小手握着嘴,一脸满足,小脚丫一晃一晃的,头上小帽子也跟着晃。
可爱的不行,看得江佑一颗心都是软的。
他在屋里卸下筐子,把糯宝放到腿上坐着,又从筐子里面拿出钱盒推过去?。
“菜角费油,按着肉包价格卖的,都是一毛五。这是今天的钱,你收一下。”
江芝扣完本,把钱数好,自己的一部分放到盒子里,江佑的给?他推过去?。
江佑没向往常那般接过,而?是慢慢开?口道:“以后,我就隔两天上午来找你,其余都是晚上。”
“嗯?为?什么?啊?”
江佑来江芝家一向是看他时间空闲,也没有刻意注意过什么?。
“为?了安全?。”童枕在他耳朵旁念叨了一个上午,听得他头疼,“刚好咱娘今年恢复了工作,看着上面像是宽泛了些。再说,你们大队也都知道咱们家里条件好。平日里我背着筐子多来几趟,平常人也只回道你有个好娘家,不会?多想?其他。”
“大大方方的来,他们反而?不会?生疑。”
江芝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觉得江佑有些奇怪:“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说这个?”
“或许,突然顿悟了吧。”江佑说的高深莫测,实际上心底也觉得自己在鬼扯。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就出去?卖个东西的空怎么?就成了两面派呢?小妹不让他告诉邝深做生意的事,邝深不让他告诉江芝自己已经知道的事。
怎么?卖个包子都能这么?复杂呢?
他不懂:“妹子,你给?哥一句实话,你做这门生意为?啥不打算告诉邝深?你总不能真打算瞒他一辈子吧?”
“对啊,我跟他说这个干嘛?他之前?那什么?的时候不也没跟我商量,也没跟我说呀。再说了,”江芝叹口气,也很忧伤,“二哥,你不知道,邝深不做这个已经很长?时间了。你看咱娘也知道,这离职之后,过得有多难。”
“”
要不是江佑今天见了邝深,他说不定还真信了:“邝深过得难?”
“可难了,他现?在什么?都不会?,也就只能下下地,修修水渠了。”江芝也是真为?邝深操心,“我好歹还会?做点东西,算是会?门手艺,他连个手艺都不会?,以后也就只能种个地了。”
书里好像也只写邝深一直跟徐翠作对,过得肯定也很潦倒。
江芝止不住地叹气,瘦弱地肩膀上仿佛即将扛起家的重任,生活的重担。
江佑听江芝这一说三叹的调调,有一瞬甚至都在怀疑他今天上午见的人到底是不是邝深。他极其不放心,多问了句:“你怎么?想?的?”
“我没想?什么?,我就是觉得邝深挺不容易的。他现?在干的都是苦力活,也挣不到什么?钱。我要是让他知道我能挣钱了,他心里该多有负担?本来大队也都有人在背后说他是吃软饭,小白脸。”
“我不能再让他这么?自卑,这对糯宝成长?也不好。”江芝说得掏心掏肺,真情实意。
其实,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没说,那就是她要脸,怕邝深刺她。她那时候说话太刻薄,扎人心,她不想?再被人扎回来。
尤其,那人还是邝深。
“自卑?”江佑恍惚觉得自己幻听了,想?起上午邝深那副操纵全?场的气定神闲样儿,一时有些错乱,“邝深自卑?”
“对啊。二哥,你看我现?在一天都能挣个一张大团结,一个月就是三百了,这一年就是三千多。攒个几年就是万元。”
江家两兄妹稍微挣点钱都喜欢飘。不过江佑是飘在表面,江芝飘在心里。她现?在做美梦,越说越来劲儿,给?自己画饼,感觉自己下一步就能养家养邝深了。
“二哥,你说,像邝深这种没什么?一技之长?的。现?在年轻还能种种地,等以后老了,干不动了,还真得指着我养他。你说他到时候能不自卑吗?”
“你这让我怎么?跟他开?口?”
“”
江佑想?起自己上午偶然见邝深过手的东西,那都是他平日里都碰不敢碰的东西,莫名地有些怜悯还在做梦的亲妹。
他犹犹豫豫开?口,打断江芝幻想?,“先不说你隔三差五要吃肉,要买雪花膏、细面等花销有多大。我就想?知道,你是真觉得邝深除了种地外,一无所长??”
“那”江芝认真思索一番:“现?在,他应该还会?修水渠了。”
江佑:“”
江佑微笑,微笑,还是微笑。而?后,他看向糯宝,面露慈爱,狠亲了口糯宝,逗得糯宝“咯咯”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