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收拾了下,赵枝枝就去屋内查看刘大夫的状况。
“丫头,是我连累了你。”刘大夫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整个人犹如脱力般坐在椅子上长嘘短叹。
赵枝枝给他泡了壶茶放在桌子上,轻声安抚:
“刘大夫,您现在什么都别想,今日之事跟您没关系,跟我也没关系,不过是群跳梁小丑前来找碴罢了,人在做,天在看,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天会记下您的功德。”
赵枝枝短短几句话就让刘大夫茅塞顿开。
他忽而笑出声,拍着大腿连连摇头,“老了,老了,我还真是老了,活了那么大岁数,竟然还不如一个女娘子通透。”
见刘大夫不再钻牛角尖,赵枝枝也松了口气,笑着同他说:“您方才是不是把脚给崴着了,不如让我来给您看看?”
刘大夫没了苦闷,竟有了心思打趣她,“我这双脚可是汗脚,你不嫌弃?”
赵枝枝把袖子撸到胳膊肘间,蹲下身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您只管脱鞋,且看我表现如何,若是眉头皱一下,您就拿扫帚把我扫地出门。”
刘大夫被逗得仰头大笑,连道三声“好”字。
他看向赵枝枝的目光温柔又慈祥,还隐隐掺杂着对小辈的期许。
赵枝枝没瞧见,她认真又耐心地脱掉刘大夫的靴子,一股汗臭味扑面而来。
她就跟没事人一样,面不改色地继续为刘大夫脱长袜,接着上手去摸各个关节,细细问:“刘大夫,这儿可有什么感觉。”
刘大夫仔细观察赵枝枝的一举一动,现她不仅没有一丝不耐烦,摸骨的手法也十分准确。
这倒是奇了。
刘大夫疑惑问道:“丫头,你可是读过医书?”
赵枝枝顿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您还真是厉害,什么都瞒不过您,我之前闲着无聊,确实翻阅过几本古书,上面对人体的架构和草药的效用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刘大夫继续问道:“那你是对学医感兴趣?”
赵枝枝干脆把自己曾经选修中医的理由讲了出来:
“不完全是因为感兴趣,还有部分原因是看到了百姓们得了病却无处求医的痛苦,那个时候起,我就决定要尝试着去学医。”
刘大夫欣慰地摸了把胡子,“丫头,你通过古医书都学到了什么,可否告诉我?”
赵枝枝抬头一笑,想也不想道:
“哪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知晓金银花可清热解毒,味微苦,还有……”
话说到一半,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刘大夫只觉针扎般的痛楚电光一闪般便过去了。
赵枝枝拍拍手,站起身,“好了,刘大夫,你转一下脚脖子,看还疼不?”
“果真不疼了。”刘大夫如捡到宝一样盯着赵枝枝看,“丫头,你这手法可比我这行医数十年的老头子还要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