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霄说:“无妨,我亲自去。”
涂翁:“哦哦……嗯嗯?”
了解梦魂铃用法之后,燕凌霄斥退了其他所有人。
坐在床头,将若寒冰冷的手纳入自己掌心,闭上眼。
铃声渐起,他的意识由柔和的光晕包裹着,沉入若寒的识海。
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契合得就好像他本就是这片识海的主人。
梦境展开,他隐约听到了孩童的哭声。
作者有话说:
番外为放飞之作,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番外(二)
若寒从睡梦中睁眼,床外晨曦正好,鸟雀落于枝头,黑豆般的眼睛透过窗,好奇地盯着里面的小人。
若寒坐起身,下意识看了眼空荡荡的床边,然后默默披上了衣服。
他一颗颗系好了扣子,穿鞋下地时,惊动了门外的小厮。
“少爷起了。”
这句话仿佛一道指令,捧着盥洗盆具的侍女鱼贯而入,脚步落在铺了昂贵绒毯的地面上,轻巧无声,她们在若寒面前一字排开。
贴身伺候的小厮咏秋腰背弓着,站在床头离若寒不远不近的位置,手里的托盘中盛着个通透的玉碗。
碗中浓黑的椒膛鏄怼睹跏鄭嚟药汁微晃,味道苦涩的水雾袅袅升起。
若寒洗漱完毕,咏秋立刻端着药上前。若寒看也没多看一眼,浆汤似的苦药几口喝完,脸色不改。
咏秋照例笑着夸了几句:“小少爷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看来郎中开的药效果很不错。”
若寒抿着唇将玉碗放回去。
药效如何他没什么感觉,只是这味道,倒是比从前喝过的那些汤药更令人倒胃口。
不过,他也都习惯了。
再难喝的药,也能面不改色地仰头喝完。
时至今日,若寒活了十余载,喝药也便喝了十余载。
他出生在江州泼天富贵的商贾之家,上头有一兄一姐,父母相敬如宾,都把他当眼珠子似的宠着。
这样好的出身,注定了他一出生就已经站在了大多数人此生都无法企及的终点。
他什么都不必付出,就算做个一无是处的酒囊饭袋,也能一辈子顺遂无忧。
然而江州人谈起这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小少爷,无不是摇头叹息。
命薄。
若寒刚出生的时候,是没有哭声的。
不管产婆怎么折腾,他都安静得像个死胎,气息也微弱得可怜。
那时大家都以为他没救了,结果不知怎得,他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皱巴巴的小手朝着半空中伸去,够了半天,什么也没够到。
然后便嘴巴一撇,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