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论坛和温黎之前参加过的宴会完全不一样,也没她想象中的高大上,就是一群老头子坐在一起开会,跟上课似的,主席台上坐几个人,下面乌泱泱坐一片人。
他们说的那些话题,她用母语听都费劲,别说用英语听了,尤其几个上去言的人英语并不怎么标准,她听人家那蹩脚的口音,忍不住想笑。
霍远琛看了她好几眼,眼神里隐隐带着提醒的意思。温黎也知道自己笑话人家的口音不对,努力想了一堆难过的事,才把笑意压下去。
这一分神,就更听不懂了。
她坐得无聊,见前排好几个教授的脑门都蹭光亮的,就去数人家的脑袋。这一数,就有了个惊天的大现。
她用胳膊碰了碰霍远琛,压低了声音告诉他自己的现:“你的头,是整个会场最茂密的。”
后者回给她一个无语的眼神,按着她的脑袋把她往下压了压。
第六个人讲完话以后,主持人在台上介绍下一个上台言的人。温黎猛地听到了霍远琛的名字,扭头去看他。
男人已经站起来,在一片雷鸣般的掌声中,泰然自若地向台上走去了。
主持人向大家介绍霍远琛,温黎留神去听,听到主持人提到了一个很落后的地区,说:“霍教授的研究成果,拯救了该地区数以万计的生命,让他们免于当地传染病的死亡威胁,其中不乏很多老人和孩子。同时,霍教授也是一位热心公益的慈善家,他向多个国家和地区免费授权了药品专利,无偿捐助了许多药品和医疗器械。今天,他得到这个奖项,实至名归。”
现场的掌声更加热烈。温黎注意到,好多人看着台上的目光都挺钦佩的,有人还冲台上比了大拇指。
可能是现场的气氛太热烈,温黎被感染到,也有点与有荣焉。她觉得吧,霍远琛这人虽然在感情上挺浑蛋的,但他对学生,对工作是真没得说,尤其他从事的还是这么伟大的事业,动辄就能拯救数以万计人的生病。
她想,如果不跟霍远琛谈恋爱,做他的同事,或者做他的学生,其实也挺好的。
这么想着,温黎也跟着鼓起了掌,鼓得比谁都大声。
霍远琛回来的时候,带了个挺精致的奖杯回来。温黎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他就小声笑她:“你不是也得过奖?至于这么眼红我的奖杯?”
温黎把奖杯从他手里拿过来,一个一个辨认上面的字,说:“那不一样。我那是艺术奖,没你这个含金量高。”
他低笑了声,说:“都一样。”
温黎摩挲着那个奖杯,问他:“以前我给你颁过一次奖,你还记得吗?”
霍远琛完全不记得了,甚至有些惊讶:“你给我颁奖?什么时候的事?”
温黎想了想,说:“就你拿生物奥赛一等奖那回,学校不是给你搞了个颁奖仪式么。你那奖杯就是我端上去的。”
霍远琛想了想,说:“颁奖仪式我记得,但奖杯好像是校长颁给我的,不是你。”
温黎很肯定地提醒他:“我就站在校长后面。我当时穿的那身旗袍是老师帮我借的,开叉挺长,你领奖的时候一直在看我的腿。”
她这么一说,霍远琛想起来了,纠正她:“你那叫礼仪小姐,不叫颁奖嘉宾。”
温黎撇撇嘴,说:“都一样。”
其实她当时在奖杯里塞了张纸条,也不知道他看见了没有,反正直到她出国,也没接到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