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走走走!跟緊一點。」
沈煦川一隻胳膊拖住九斤走在前面,另一隻手拽著許青沉的衣袖,穿過密密麻麻的人群,通過安檢,終於抵達靠近舞台的貴賓區。
距離舞台只有五米遠,這樣可以方便沈煦川為自己喜歡的樂隊加油吶喊。
他是如此的興奮,小九斤同樣的興奮,摟著他的脖子開心地笑。
許青沉負責觀察,進來後眼睛就沒閒著,左看右看,發現周圍的人幾乎都像沈煦川那樣年輕充滿朝氣,嘴裡高喊「某某搖滾樂手或某某rapper牛逼」這樣的話。
音樂節隨著眾人的歡呼聲逐漸熱鬧起來,人與人說話要臉貼臉才能聽見。
「哇嗚!老許!」
輪到沈煦川喜歡的樂隊上台,他激動地握著許青沉的手向上蹦,連帶著懷裡的小九斤。
「老許!跟我一起喊,跟著大家一起喊,失控!失控!失控玩偶!」
許青沉:「。。。。。。」
他不想失控,他想穩重。
不管沈煦川怎麼帶節奏,周圍的人蹦出去多少米,許青沉說什麼也蹦不起來。
他覺得這樣太傻了,這樣下去腦漿會蹦出來。
周圍都是青春的力量,他能體會、理解,但無法融入其中。
他找個機會湊到沈煦川耳邊,儘量抬高嗓音:「水喝多了,我去廁所。」
「我陪你去。」沈煦川立刻脫離樂迷的身份,一臉緊張地看著許青沉,似乎怕他生氣或者離開。
許青沉不想掃興,他喜歡看沈煦川快樂的咋呼,也喜歡看見女兒湊熱鬧的笑,有意舒緩了語氣:「你不用管我,繼續在這裡蹦,我去洗手間。」
「你能找到嗎?」沈煦川貼臉問,「我怕你走丟。」
許青沉眸中閃過一絲不確定,逞強道:「丟不了,結束去帳篷那裡找我,看住小九斤,別玩瘋了把孩子扔下。」
「放心吧,不會!小傢伙六個月大的時候就跟我走南闖北了。」
「。。。。。。。」
許青沉根據安保的指引,擠過人群離開現場。
他順利地找到洗手間,又順利地從裡面出來。
他站在圍欄外面往裡瞅,隱約在人群中看見了沈煦川的身影,這傢伙激動的把小九斤舉起來了,一陣歡呼後又把九斤穩穩地抱在懷裡。
攤上這麼個愛玩的爸爸,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幸運。
許青沉宛若一尊潔白的雕像佇立在圍欄外面,視野寬闊,神情悠然自得而神秘。他的氣質太另類,身上散發出的情緒與音樂節歡呼的人們格格不入。
不怕帥哥高,就怕帥哥又高又不駝背,他站得筆直,像巨人那樣觀察著狂歡的人類,很難不吸引別人的注意力。
一個男人獨自躊躇許久,終於決定上前搭訕。
「你好,是許老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