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摇了摇头,冷冷自嘲一笑,不知何时起,自己居然也这般儿女情长。
从行冠礼至得帝位,千算万算,他也算不出自己居然会是个情种。
虽生气是真,但情也更真。
而秦柳瑟有了孩子,便将他推到一边,甚至没了他都行。
而他,只几日未见她,便坐卧思卿。
心里头早就原谅她了,但帝王的脸面,总归没那么容易拉下来。
他自然可以不带人来秋猎,可藏着气气她的心思,便将柳氏带了过来。
出来半个月,谁知等回了京城,秦柳瑟却好似没有半点影响,一点都不在意一般,甚至连跟朱万喜打听的意思都没有。
永嘉帝倒是想宣她侍寝呢,但秦柳瑟却是一个眼色都没有给他抛,好似再也不需要他一般。
那段时日,永嘉帝心里头自然也赌着一口气,觉得自己一个男儿家、又是帝王,哪里有向一个妃嫔低头的道理。
可一日一日这么熬着,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安,仿佛没有秦柳瑟在耳边叽叽喳喳,嘘寒问暖,日子都少了许多趣味。
行走坐卧,总会想着,若这时她在身旁,会说什么话,会做什么事儿。
人不在旁,却胜似常在。
到得这时,永嘉帝也总算看清自己了。
他虽有帝王的架子,可也是个聪明人,震惊自己的变化,但也不是那起子不敢承认的懦弱之辈。
当然知道这么僵持下去好,还是先说两句软话对自己更好。
只是,平白无故找上去也不是永嘉帝的风格,是以,他才去向太皇太后举荐了这处鸳鸯泉。
三言两语叫太皇太后改了主意,从温泉山庄变到这鸳鸯泉来,当然也是因着鸳鸯泉行宫够多,他来了也能住着。
老人家来了这鸳鸯泉,又领着秦柳瑟过来,他也算计得到与她碰面,而她又无处躲避的机会。
不过这里头的辗转过程,永嘉帝也没有全然跟秦柳瑟坦白,总归结了果,便摘给她就是了。
……
秦柳瑟被他这话说得颊飞双晕,这还是他头一回与自己明示,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这人也真是的,好好的话不说,偏偏总得耍一句流氓……
秦柳瑟缩缩脖子,他一坦白,她就又想得过且过,便道,“太阳起来了,咱们也该下山去了。”
这一路下去,还得走好一会儿呢。
永嘉帝搂着她的腰,在她下巴处亲了亲,道,“早了些。”
且这么早下去,就没有他俩相处的机会了。
“日头都起来了,该下去用早膳了。”秦柳瑟道。
“又不用你行路爬山,怕什么……”
秦柳瑟一时都有些无语了,也不知永嘉帝何时这么黏人了。
撅着嘴看着他,永嘉帝却很受用的又亲了亲,“再陪朕一会儿。”
如果没有永嘉帝扯着自己腰带的动作,秦柳瑟还真相信了他的“陪”,就真的只是陪了。
“皇上!”秦柳瑟立刻脸蛋又红透了。这可是在外头!
“这儿没人,两件氅子,瞧不出来。”
倒真是瞧不出来,但到底光天化日之下,秦柳瑟却只能将脑袋深深埋在他肩膀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