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太阳高照,却毫无暖意。轻风拂过,凉意袭入衣领,不禁让人寒颤。
自从慕中山占领新州城,谢顺也死在新州城。南国军队也所剩无几,武夷带着他们逃回南国京城。一路上王然都是抱着那具凉透的残尸,他的精神都是涣散的状态。
南国京城城门外,忽然飘起一面旌旗,那旌旗已被战火烧得面目全非,勉强还能看见一个南字。残存的士兵们大力挥舞着,试图引起城楼上的士兵注意,却没成想引来一阵箭雨。
箭瓢泼而下,如同银河一般从天际倾泻而来。士兵们毫无准备,顿时血花溅起,惨叫声,惊恐声冲破耳朵。
王然眼睛无神地转着,猛然一下被人推倒在地。他转过头便见原地落下的三四支箭,皱了皱眉。
他仰望那城楼,又转头看着无措的士兵们,一瞬间怒火中烧。他们一众士兵上阵杀敌,回到了自己的国家还要被攻打。
“上面的听着!我们是皇上亲派的,攻打叛贼的南军!”王然怒吼。
奈何城楼却毫无反应。
这场荒缪的战斗没过多久就停止了攻击。城门大开,迎面走来一人,瞬间让王然绷不住。
“睿文哥,”王然冲了上去,“谢顺死了……”
陈睿文身躯一震,随即拍着王然的后背示以安慰。“没事,你还有我呢。”
两人随即相对无言。
秋风刮起,看似无感,却觉得寒冷。
王然一众士兵踏进城内,就感受到百姓的指指点点。毕竟打了败仗回来的,哪还有脸见人。可他踏入皇宫,不知是错觉还是敏感,他总觉得宫内的人眼神都带着惋惜,和嘲讽。
王然和陈睿文一前一后,踏进兴政殿。王然还未站定,就被一杯子砸中。
“王将军,还有脸回来?!”姜横的声音响起,显得苍老了许多。
王然眼神冷漠,神情麻木,跪在了地上。“臣为何没脸回来。这是臣的国,有了难自然是投奔国,难不成还要投奔其他国家?”
“你!”姜横猛地拍了桌子,“强词夺理!”
“臣辜负了皇上的信任,任凭皇上惩罚。”
姜横这才舒了口气,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陈睿文。“那丞相,有何意见?”
丞相?王然皱眉,转过头看陈睿文,这才发现陈睿文虽穿得朴素,可腰间的翡翠蛟龙玉佩,质地细腻,通透。
“皇上,臣建议将王然软禁府内。”陈睿文躲避王然询问的目光,“以便堵住大臣的嘴。”
“好主意。”
姜横和陈睿文一唱一和,就将王然定了罪。王然被押送出宫,陈睿文跟在一旁。
“你不解释一下?”王然冷冷开口。
“正如你所见的。本官现在是丞相。”陈睿文回视着王然。
王然凝视着陈睿文,试图看清想看清现在的他。
“你安心待在你的将军府,待事情结束,你就可以被安全放出来。”陈睿文突然心平气和地说着,显得苦口婆心。
“将军府?不是我家,我要回我自己的家。娘还等着我。”
陈睿文瞥了他一眼,就快步走到了前面。王然从自己家门口路过,“丞相府”牌匾变得灰蒙蒙,大门紧闭,整个宅院也变得阴森。
任凭王然怎么挣扎,也是从家门口路过,直至他被带往另一处偏僻小巷的宅院内。
院子虽小,但却被人打扫过。几个丫鬟和婆子站在院子门口,迎接着王然。
王然被猛地推进院子,随即“嘭”的一声就将大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