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上次匆匆一面,你没记起来,也是情有可原,老夫又怎会怪你?”
李文书抚着下巴的胡须,爽朗一笑,道:“上次见面,你还是校书郎,如今再见面,你我同在礼部,凌大人,你升迁的度,当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
闻听此言,凌远表面上一笑置之,但内心却叫苦不迭。
越是接近权力中心,就越是危险重重。
先前他对女帝的印象,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如今,接近之后,才惊讶的现,女帝才是那个执棋者,暗中谋划着一切。
“对了,凌大人,小女诗诗常常念叨你,不知你可否有空,到寒舍去坐一坐,大家一起坐下来喝杯茶呢?”
李文书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向凌远出邀请。
凌远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底毛。
如果只是单纯的去对方府上坐一坐还好,就怕,李文书另有企图!
上次去李府,李文书各种撮合他跟李诗诗,现在又邀请自己去,意图必然不纯。
“有空在说,有空在说。”
凌远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笑容,以有空为由搪塞过去。
“那好吧。”
李文书难掩失落。
想起鸡鸣寺主持给女儿李诗诗算命批下的谶言,年芳二十,偶遇人杰,若是嫁之,琴瑟和鸣,富贵可得,恩爱一世。
当初凌远就是和女儿偶遇,而且女儿刚过二十。
如今,凌远已是礼部主事,升迁度之快,闻所未闻。
李文书坚信,凌远就是自己女儿的如意郎君,他的乘龙快婿。
“得找个机会,让诗诗多跟凌远接触才行!”
李文书心中暗暗想道。
凌远见李文书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泛起了嘀咕,这老小子不会又在想着搞什么幺蛾子吧?
得赶紧离开,不与之纠缠!
想到这,凌远朝李文书拱手说道:“李大人,晚辈还得去陛下那里复命,就先告辞了。”
“贤侄公务繁忙,那老夫就不多叨扰了。”
李文书称呼凌远从凌大人改成了贤侄,当然,他还不忘让凌远也改称呼:“以后就别叫李大人李大人的,太过生分,叫老夫李伯父即可。”
凌远一怔,心中感叹,这老小子各种套近乎,究竟有多想把闺女嫁给自己啊。
李文书原本是燕云之地的名门望族,因为燕云之地割让给了匈奴人,李家被迫才迁移到南方京师之地来,虽然实力不及在燕云之地,但家族底蕴还在。
与之交好,百利而无一害。
至于李文书想从中撮合他李诗诗这事。。。
凌远没考虑那么远。
“李伯父。”凌远很自然的改了口。
李文书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贤侄,有空一定要常来寒舍坐一坐,小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们肯定有话聊,也别拘束,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一定,一定。”
凌远嘴上连连答应,实际上,他已经快受不了李文书的热情了,最后,以要事为由,飞快的逃离了此地,前往女帝所在的尚书房。
看着凌远飞离去的背影,李文书抚须叹道:
“真乃人杰也,闺女,为父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把握了。”
另一边。
凌远来到尚书房,却得到女帝的拒见。
更是让高廉代为转告,有什么事情,明日朝堂上再说。
吃了个闭门羹。
凌远无奈之下,只好打道回府。
。。。。。。
一天晃眼而过。
翌日。
朝堂,文武百官齐聚。
女帝端坐在龙椅上,她微微抬手,身侧的传话太监便心领神会,扯着尖声尖气的嗓子大声喊道:
“宣匈奴使臣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