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会没事的。”
6慎在一旁一直注意着宋蓁,见她听到李氏的话后就激动的转身看向床上的人无声落泪的模样,他心念微动,眸光掠过江寅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宋大老爷,抬手去揽住宋蓁的肩宽慰道。
旋即,他又看向江寅问道“检查得如何了”
宋蓁被6慎揽着肩安抚的时候就现自己情绪有些过于外显了。
但想到床上的人醒过来可能就成了她爸,她就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震颤欣喜,听到6慎问江寅情况,她才勉强的收敛了两分情绪,捻了捻手指,看向了江寅。
就见江寅正把着床上的人的脉,凝眉思索着,听到6慎问的话,他也一改往日的态度,一脸肃然,没有立即回。
他把完脉又起身去翻开了床上人的眼皮,仔细查看,他似是现了什么,眉头皱得越紧了,一张胖脸都快皱了起来,随即他又掰过他的脸,朝他右耳及脖颈按压下一寸。
忽然他脸色一变,低声喃道“果然如此。”
“怎么了”宋蓁看到江寅微变了脸色,赶紧出声问道。
“可是很严重”
就摔了下,不会颅内严重出血吧
这可怎么办,这又不是现代,也没法手术,她爸不会就这么成个植物人被瘫在床上了吧宋蓁一想到,整个人都不好了,急红了眼圈。
“宋大老爷的摔伤并不严重,脑中血块并不多,躺了两日,用过化瘀的药,又被施过针,按理应这会儿应该醒来了,他这会儿还不醒,和摔伤无关。”江寅听到宋蓁着急问的,抬头仔细说着床上人的情况。
“和摔伤无关那是什么导致的。”宋蓁闻言,心头倏然一紧,她捻紧的手指又收紧了些。
“这”江寅闻言,不由看了6慎一眼。
6慎见他神色迟疑,似猜到了什么,他脸色未变,只手指捻动了下手上的扳指,淡淡道“直接说。”
江寅听后微松了口气,直接和宋蓁道“虽说觉得不可思议,在这儿能碰见南疆蛊虫,但宋大老爷确实是中了醉蛾。”
“南疆蛊虫”
江寅话音一落,屋子里的宋蓁和李氏齐齐变了脸色。
李氏听到蛊毒是害怕难治,宋大老爷因此丧命,会让宋翊背上弑父的罪名。
宋蓁却是既担心无法救治,又担心宋府惹上了南疆残孽。
自知道6慎中的毒和蛊毒有关后,宋蓁就恶补了这方面的知识。
南疆向来神秘,南疆蛊师一向存在于传闻中。
在大魏开国时,就曾遭受过南疆蛊毒折磨,他一怒之下,下令让人屠了南疆,一把火将南疆花草虫蛇烧于殆尽。
魏下手狠快,但仍有在外的南疆蛊师幸存,在得知家园被毁后,他们怀着满腔的恨意逃串往了北狄,渐渐为北狄皇族所用。
南疆蛊师对大魏深恶痛绝,时常助北狄人攻害北疆边境,甚至在北疆6慎他们经常会与虫蛇对战,江寅对蛊虫一类便相对了解。
想到宋大老爷中的毒竞和北狄有关,宋蓁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无缘无故,怎么会中上蛊毒,最近府中可有外人出入”
“这蛊虫要放入人体内相对简单,只要近身,有了血引,它就能顺着人耳际爬进。”江寅听见宋蓁的问声,想了想,补充道。
也就是说,府中只要能靠近宋大老爷的人,都有机会将蛊虫放入。
但南疆蛊虫这类牵扯到外敌的事,府中之人谁有胆子做下这事,其目的又是为何
宋蓁脑子里乱作了一团,她直觉这里面藏着什么阴谋,可又理不出头绪,她不由看向了6慎“这事你怎么看”
“这事不着急,我会让人去查清楚。”6慎轻捏了捏她因为着急害怕泛凉冒冷汗的手,安抚她道,又问江寅“这毒可难解”
“倒是不难解。”
江寅闻言赶紧回道“醉蛾嗜光又怕火,属下现在就可解毒,不过因这醉蛾在大老爷脑内已经潜伏两日之久,属下替其解毒后,恐怕还会昏睡个五到七日不等。”
“并且醒来后也不保证会不会有别的什么症状”江寅说到这儿,迟疑了一瞬,才继续道“例如,离魂症或缺失部分记忆”
那到时候醒来的还能是她爸爸
或者大老爷就是因为这个去了,让爸爸进入了体内,和她一样
一时间,宋蓁心里忐忑得不行,但她也知道着急没用,只能咬了咬舌尖,将心头杂乱的情绪强压下去,和江寅拜托道“那麻烦江军医现在就为我父亲治疗。”
她拜托完江寅,又和李氏说道“父亲既然短时间里不能醒,母亲也别将父亲中毒解毒的事说出去,就当江寅什么都没检查出来吧。”
宋蓁这会儿不由得庆幸方才宋王氏等人及婢女都没有一个跟进来,否则便要打草惊蛇了。
“好,我知道了。”
李氏虽自幼养在闺中,对一类阴谋诡计或政治斗争什么的并不了解,但家中长辈以免她出门说错话或被人利用,对开国时生的一些大事件或一些避讳也有交代。
她也知道南疆蛊毒的可怕,听到宋蓁说的,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只是应下后,她似想起什么,又看向宋蓁问道“那这样你父亲今日就得送往净云师太那里了”
净云师太这个人物,原身记忆里也有出现过,这人深居简出,擅解梦推算,也能破各疑难杂症,还意外得了太后信奈,于京中也颇有名声。
先前宋王氏有一次头痛不止,便是宋菱求了太后,让她为其号了符水用下,得以消解。
这个人物在书中后期也有出现过,不过那时候宋菱已经为后了,前朝让魏暨纳妃,她给魏暨批了命,说魏暨乃龙命之人,只能凤命来配,旁人无福消受。
魏暨便是用这句批言抵了前朝众大臣的嘴。
她是否真有本事镇魂,却是无从得知。
宋蓁本身是穿书的,又有宋菱这么个重生的存在,于玄学她还是敬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