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易依兰身上的孩童,奶声奶气地喊道:“娘~”
易依兰心一软,扯了扯嘴角对着孩童无声的笑了笑。
小孩儿看着易依兰对着他笑了,便一把抱紧易依兰的脖子,撒着娇道:“娘~”
被小孩猛地勒紧脖子的易依兰,差点喘不上气来。
还好床前还站着人,圆脸妇人抱起小孩道:“快松开你娘,看把你娘勒的都喘不上气了。”
小孩闻言松开了手,可怜兮兮的看着易依兰。
易依兰抬手摸了摸小孩的头,小孩儿被娘摸了头立马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米牙。
“好啦!好啦!你娘没事啦!让你娘好好休息吧!”圆脸妇人说完,抱起小孩,又对一直拉着易依兰手的孩子说:“青连,你姐没事啦!我们先出去,让你姐睡一会,你看你姐都要坐不住了。”
小少年嘴巴张张合合,最终只说道:“阿姐,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一声,我就在外面守着你。”
说着便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手,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易依兰,易依兰对着他笑了笑说:“我没事了,放心吧!”
“嗯,阿姐,你好好休息,有事记得叫我啊!”
“吱呀!”一声,厢房的门关上了,屋外传来询问声,屋内恢复了一片寂静。
这时的易依兰才有时间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思绪回到了倒下的那一刻,她无意间发现了结婚20年的丈夫出轨了。
小三还是她多年老闺蜜的小表妹。
最重要的是这个小三和她丈夫能勾搭在一起,还是她的老闺蜜撮合的,易依兰得知后悲愤欲绝,找闺蜜对峙,两人拉扯间她就被推倒了,然后醒来就是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嘶~”易依兰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巨疼传来,显示着刚刚的一切并不是她在做梦。
易依兰仔细的打量着房内的一切。
长方形的屋子,一面靠墙放着床,床头一面墙与床中间放了个木头架子,从上面搭着的衣服来看,那应该是个衣架。
挨着衣架边上的是一个双开门的衣柜,衣柜看起来还很新的,从油光水滑的外表看来,衣柜的主人很是爱惜。
顺着衣柜到了带窗的一面墙,窗旁边放着一张四腿桌子,桌子上放着妆奁,从妆奁上薄薄的灰尘来看,它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临幸与它了。
最显眼的是门后的墙面上,挂着的那张大弓,旁边还挂着一袖袋的箭矢,还有靠墙竖着的二股猎叉。
看着房间内放着的武器,易依兰警觉了起来。
“那两个丧良心的玩意儿不会把我卖了吧!这是卖到了深山里?”易依兰小声地惊叫起来。
她环顾着四周想找个称手的武器,看来看去还是门后靠着的猎叉有用。
她强撑着起身下床,扶着柜子一步步摇摇晃晃地往前挪着。
眼看就要走到门后了,易依兰眼前阵阵发黑,她扶着桌子喘着粗气,抬起手想擦一擦脸上的冷汗。
“啊~嘶~”疼痛传来,易依兰被疼得佝偻起身子。
怎么回事啊!自己不是后脑勺撞在石头上了吗?怎么额头也有伤,难不成是那两个天杀的贱人想杀人灭口?
“嘶~”易依兰手贱的又按着额头的伤,直到给她疼得太阳穴都突突的疼才松手,看着手上的鲜血,她确定了,一定是那两个畜牲不如的贱人想杀人灭口。
她盯着门后那快有2米长的猎叉,想着等会要怎么藏得好。
正当她琢磨着藏床头,还是藏被子里时,易依兰扫过桌子上的妆奁,瞬间她呆愣在原地。
只见妆奁上那巴掌大的镜子里有个年轻的女子正紧盯着她。
两种伤痛。
忽地镜子里的女人笑了。
“扑通”一声,易依兰跌坐在地,她颤抖着想往外爬,却提不起一点力气来。
易依兰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小时候被迫听多了各种鬼故事,导致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关灯睡觉。
青春期时因为好奇跟人打赌去看了鬼片,刚看开头她就后悔了,又因为好面子咬牙看完,后面的好几年她都沉浸在阴影里,都过了20多年了她还是连游乐园都不敢去。
平时一个人在家就疑神疑鬼的,要把所有的灯都打开,还要抱着猫猫狗狗才能安心一点。
以前她还能安慰自己都是自己乱想的,可现在都摆在眼前了。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自己一个人在关闭的房间,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对着她笑的女人,易依兰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死了才好。
她蜷缩在地上,张大嘴巴拼命地喘息着,不敢回头往镜子里看一眼。
“有人吗?救命!”她用力地从火辣辣的嗓子里挤出声音,可声音小到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她现在盼着能有人进来,不管是好人坏人,只要是活生生的人就好。
好像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祈祷,就在她快晕厥过去时,门吱呀地一声被推开了。
“阿姐~你醒着吗?”少年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了。
“阿姐~你怎么了?”推门而入得少年看到瘫软在地的易依兰惊呼道。
此时的易依兰头发凌乱,面色惨白,眼睛充血,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滴落,嘴巴大张着发出嗬嗬的气音,看到进来的少年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往前伸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