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的红色房本,狍子呵呵笑了一声。
他还以为这小子变了呢,感情还是那个烂赌鬼。
昨天输掉了老婆,今天用房子来填坑。
却是不知道从哪里学了这么一套骚气的做派。
这是打算洗心革面,换个精神面貌再战江湖啊!
行,只要关庭敢拿出来,他就敢收。
把这套房子收了,他们就能名正言顺在关家庙蹲下来。
到时候就在他的宅子里再开一个场子,白天黑夜地玩,看不把白天那群横了吧唧的家伙给榨得干干净净。
“行,今天看在两位爷的面子上,我也不跟你讨价还价,就当三千用。
可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你输了还跟昨天一样要死要活闹一场。
我可不能放你活着回去!”
关庭摆摆手,毫不在意地道:“你怎么就知道老子会输。
老子还怕待会赢了你不给钱!”
狍子嘿嘿一笑不说话。
这边老撇子却是开了腔。
“今天正好我和牛爷都在场,都是吐口唾沫挡钉子用的角儿。
狍子看的场子在这里,逃不了他。”
老撇子看了一眼关庭。
“当然,也没有人可以赖账。”
前一句话是告诉关庭,有他们俩在场,狍子或者说李怀得认输。
后一句话也是告诉关庭,你小子要输了,也别搞昨天那一套。
牛混子一脸嬉笑地看着两人,也扔出一根雪茄给老撇子和狍子。
老撇子把雪茄放在一边,狍子接过粗大的雪茄却不知道该怎么抽。
关庭取过一张牌,快地在雪茄底部划了两道,手指一弹,一个漂亮的星形缺口便出现在雪茄底部。
雪茄两头都有封口,不切开底部,根本没法抽。
他这一手看似随意,行云流水的动作里却展露了不俗的功夫。
切雪茄用的是专门的雪茄剪。
九十年代的香港电影上,黑帮用来切人手指头的也是那玩意。
关庭不用雪茄剪,拿着一张扑克牌就把封口打开,这水平谁看了都得叫一声爹。
狍子没有这个本事,却也不想在关庭面前示弱,直接掏出随身的刀子,一刀下去,将封口削掉,点燃之后咬在口中吧唧抽了起来。
没点烟之前,他切烟的这套动作也还算是麻溜,虽说切的部分多了一点,但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可点烟之后的动作却是让牛混子差点笑掉大牙。
雪茄跟香烟不一样。
香烟一根普通火柴就能点燃,可雪茄粗大,烟叶密度也大,普通的火柴倒也是能点着,但是点不透。
雪茄没点透,前面就只有一点火星子,抽起来费老劲。
所以点雪茄,要么用专门的蓝火点烟器,要么用加长加粗的特质火柴。
像狍子这样拿个普通打火机燎一下就放进嘴里的,实在是外行中的外行。
狍子的腮帮子像蛤蟆一样一张一翕,嘴里却吧唧不出来多少烟。
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没玩过雪茄。
牛混子看着随意坐在牌桌前,将雪茄旋转着放在熏香蜡烛上转动的关庭,知道这家伙是个老手。
雪茄前头点出了透亮的樱桃红,关庭才美滋滋地抽了半口。
轻轻松松,一口烟圈吐了出来。
“两位老板,咱们玩什么?还是炸金花?”
关庭懒得理在旁边装蛤蟆的狍子,直接问老撇子和牛混子。
牛混子道:“我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