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泽天气急极,正要吩咐李玉将道士叫进来寻找赃物,这时安阳长公主突然上前一步,行礼道:“皇兄,臣妹有话要说!”
黎泽天以为安阳长公主要替池皇后求情,毫不客气地拒绝:“无需多说,朕自有分寸!”
黎泽天不给机会,安阳长公主只好自顾自地说道:“皇兄,皇后娘娘埋什么东西臣妹不知,但臣妹与诸位娘娘看到有人在皇后娘娘的宫中埋东西!”
“安阳!”黎泽天不满地呵斥,听完安阳长公主的叙述,愣了一瞬,“你说什么?”
安阳长公主又道:“皇兄,半个时辰之前,臣妹与诸位娘娘亲眼看见一位宫女在花圃中埋下不明之物,皇兄若是不相信,现在就可以派人去挖!”
黎泽天震惊良久,迟疑地看向其他嫔妃,贤贵妃上前一步说道:“回陛下,臣妾确实看见有人在花圃中埋了东西,不过皇后娘娘还未命人挖出来,所以臣妾不知具体为何物。”
丽嫔跟着道:“嫔妾也看见了。”
芳嫔也跟着说:“嫔妾也看见了。”
黎泽天的目光最后落在池皇后脸上,但见池皇后眼中写满了失望,满腔怒火顿时被浇灭,尴尬地问道:“此事属实?”
池皇后淡然点头:“那埋东西之人是臣妾宫中的宫婢,东西就埋在那棵柳树下。”
黎泽天顺着池皇后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对面有一棵海碗粗细的杨柳,柳树下栽种着几行郁金香。
“李玉!”
李玉赶紧道:“奴才这就带人去挖!”
半盏茶后,李玉捧着一个用沾了血的麻布包裹起来的长条形物体走进来,躬身低头送至黎泽天眼前,战战兢兢道:“陛下,柳树下却有一物。”
黎泽天绷着脸说道:“打开!”
“是。”李玉颤颤巍巍打开麻布,只见里面是一个手掌长的布娃娃,前面插了许多细针,后背写着一行生辰八字。
黎泽天并不清楚柔妃的生辰八字是多少,但是估计着多半就是柔妃的。
情势发展到这一步,有些真相不言而喻。
黎泽天看向池皇后,表情虽然还很冷,但语气柔和不少。
“埋东西的宫女在何处?”
池皇后道:“臣妾已经命人拿下了,就关在花房旁边的杂物房中。”
黎泽天点头,随后对李玉道:“将清风道长带进来!”
“奴才遵命!”李玉转身往楼下走。
长秋宫外,仙风道骨的清风道长面上一派高深莫测,手指还在不停掐算,时不时低头瞅一眼指针颤抖不止的罗盘,看似繁忙,实际上心思早就飘远了。
皇帝进去这么久还不出来,一定和皇后吵起来了,这事多半成了。
想到柔妃许诺事成之后给自己的三万两白银,他就有些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有了这笔钱,自己后半辈子就不愁了,回江南置办一栋宅子,买几个奴仆,再娶两名年轻貌美的娇娘子,这后半生就美妙无穷了。
清风道长浮想联翩之时,李玉走出来笑着说道:“清风道长,陛下有请。”
“嗯。”清风道长鼻音浓重地点了点头,右手中的拂尘一甩,抬脚迈出门内。
很快,清风道长随李玉来到观景阁中。
清风道长一看到桌子上的布娃娃,便一口断定:“陛下,这就是害柔妃娘娘腹中龙胎不安的罪魁祸首!”
黎泽天面无表情地问道:“清风道长确定吗?”
清风道长见黎泽天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里慌乱了一瞬,转念想到柔妃不至于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写错,定了定神,上前假意确认一遍,无比肯定道:“陛下,贫道确信就是此邪祟之物妨碍了龙胎!”
黎泽天冷笑出声:“将这妖言惑众的妖道给朕拿下!”
说着,一名龙影卫从暗处现身,将清风道长摁趴在地上。
清风道长挣扎无果,趴着大喊道:“贫道无罪,陛下为何如此对贫道?”
黎泽天抓起布娃娃砸在清风道长眼前:“你再认真看一看这上面是不是柔妃的八字?!”
丽嫔将布娃娃背后八字中的二月改成了三月,清风道长还敢一口咬定八字就是丽妃的,显而易见在弄虚作假。
柔妃与清风道长是否勾结在一起陷害池皇后,一目了然!
清风道长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中了算计,慌乱抓过布娃娃细细打量,这才发现异常之处。
丽妃的八字他当然看过,可是并未认真瞧,所以印象不是特别深刻,刚才大致扫了一眼觉得相同便没有多想,现在认真一瞧,才发现“三”有修改过的痕迹,而且笔迹新鲜,随即意识到柔妃的计谋已经暴露。
清风道长那张长满了褶皱的脸顿时拧成了麻花,可怜兮兮道:“陛下,都是柔妃娘娘威逼利诱贫道这样做的,贫道若是不从,柔妃娘娘便要砸了贫道的道观,还要杀了贫道,贫道被逼无奈才陷害皇后娘娘的啊!”
黎泽天懒得与清风道长掰扯,怒气腾腾杀去长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