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回身瞥了少爷和心砚一眼,更加愤然。
凭什么?小姐对她好,少爷还对她好?同父同母生的,人缘怎么差这么多?
“如此,心砚就先回听雨轩去等着。”心砚福了福身子要走,白振轩却道:“不妨不妨,你就在这儿等着,等雨墨热好了大补汤,两人一起过去更好。”
心砚只好留下。
雨墨愤愤不平出了厢房,真想摔了手里的大补汤,转念一想这不是赶走心砚报复白云暖的好时机吗?
遂眸光一冷,心里道:心砚,不要怪妹妹心狠,有道是一山难容二虎,只怪你风头太盛。
于是抱了炖罐直往前头兰庭去了。
白姜氏正打算明日让真娘去把雨墨找过来,好好算账,没想到雨墨自己竟先来了,便道:“整好,我也要找你,跪下吧。”
雨墨一听夫人声息不对,揆度或许自己的谎言被戳穿,但又不能不打自招,便跪了再说。
“你手里抱着什么?”白姜氏冷冷打量她。
雨墨道:“姐姐给少爷炖的大补汤,少爷喝好了,让雨墨捧去洗的。”
白姜氏蹙起了眉头:“心砚给少爷炖大补汤?”
雨墨点头:“是的呢,日日都炖,强金阁修缮开工以来,姐姐日日都往梅香坞给少爷送大补汤。”
“雨墨,你若说谎诓夫人,仔细你的皮!”真娘喝斥道。
雨墨斩钉截铁:“借雨墨一百个胆子,雨墨也不敢扯谎。”
“雨墨,如果被我查出你撒了谎陷害心砚,你可知道那后果?”白姜氏因着先前白云暖的分析,不能不对雨墨留个心眼,“你上回告诉我心砚与少爷之间有些瓜葛,可是心砚在小姐身边当差,你在少爷身边当差,要论谁对少爷更有非分之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焉知不是你而是心砚呢?”
雨墨一凛,眼睛贼溜溜一转,磕了头道:“心砚现在还逗留在梅香坞之内,让少爷支走雨墨,然后与少爷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夫人可遣真娘前去一看便知。”
白姜氏沉吟了一下,便嘱咐真娘道:“你去梅香坞走一趟,只不许打草惊蛇,别叫他二人发现。”
真娘领命去了,不多时回来道:“心砚的确在梅香坞和少爷独处一室。”
白姜氏脸上很是挂不住,暗骂了一句:“贱蹄子”。
随即便让真娘伺候更衣,气汹汹往梅香坞而去。
※
白云暖半天不见心砚领了雨墨到听雨轩来,心下狐疑,便让绿萝给自己更衣,不让绿萝红玉随侍,只身一人便去了梅香坞。
到了梅香坞,见白振轩和心砚正在外间窗下下棋,遂啐道:“你俩倒闲情逸致,也不念我巴巴地等着雨墨的大补汤。咦,雨墨呢?”
心砚忙弃了棋子,来迎小姐,道:“雨墨去热汤去了。”
白振轩坐在榻上,一手支着棋盘,手里翻挪着棋子道:“谁让你这么晚了还嘴馋?”
“知道妹妹嘴馋,不吩咐你的奴才手脚利落些也就罢了,还巴巴地绊住我派来的信使,这回真是亏大发了。”
白云暖笑着坐到心砚腾出的位置上,拿起心砚的黑棋,和白振轩对起弈来。
还未落子,就见白姜氏携着真娘挑起帘笼走了进来,她们后面跟着雨墨。
见母亲脸上蕴含怒意,白云暖不由蹙起了眉头。
而白姜氏原打算来抓个现行,却见房内凭空多出了白云暖,不由一愣。
看样子,儿子女儿正在对弈,而心砚不过是跟过来伺候她家小姐罢了。完全不是雨墨形容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白姜氏不由回头询问地看了真娘一眼,见真娘也一脸错愕,想来定有误会,便收敛了怒容,改而一笑道:“哟,你们兄妹俩这么晚了,怎么还有闲情逸致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