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窈似乎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怔了一瞬,思绪辗转。
半晌后,她幽幽开口,声音缥缈:
“芍药香凝,海棠丝袅,东风吹透相思草。卿卿品味甚合我意。”
虞卿被她这样直白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
没有看见身旁的男人与有荣焉般挺了挺胸膛。
那模样似乎在说:厉害不?我家的!
坐在对面的楚清窈把他那副不要钱的样子看了个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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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不想认这个大侄子怎么办?
楚鹤辞看了眼姑母毫不留情的白眼,有些匪夷。
他家小宝这么好,他与有荣焉,有什么问题吗?
虞卿调整好情绪抬眼的时候,两人已经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
楚清窈端起茶盏小口啜了啜,缓声道:
“今日兴致不错,不如卿卿陪我以茶代酒,玩一局飞花令如何?”
“好啊,却之不恭,姑母先请。”
楚清窈忽的有些怅然,望向不远处的花簇,“花近高楼伤客心,万方多难此登临。”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人比黄花瘦。”
楚清窈赞赏地笑了笑,这侄媳妇她是越看越满意。
南诏国地处西南边,文化与中原大有不同,没想到南诏国的小公主对中原的诗词文化还是颇有研究的。
“黄四娘家花满蹊。”
虞卿顿了一下,抿嘴笑了笑,“是我输了。”
说着就要去拿面前的茶盏自罚,被一旁的楚鹤辞伸手握住了。
男人不疾不徐沉声开口:“出门俱是看花人。”
他这一波操作让两个女人同时沉默了。
虞卿没想到他对着长辈也能如此……不要脸的耍赖。
楚清窈一时不知道该翻白眼鄙视他还是该扶额遮遮羞——他们楚家怎么出了这么个厚脸皮的痴情种?
(ps:行飞花令时可选用诗和词,也可用曲,但选择的句子一般不过七个字。比如,甲说一句第一字带有“花”的诗词,乙要接续第二字带“花”的诗句,丙可接“春江花朝秋月夜”,“花”在第三字位置上,以此类推。)
虞卿和楚鹤辞后来又陪着大长公主用了膳。
饭后,大长公主身子有些乏了,就先行回宫休息了。
“卿卿累不累?”
楚鹤辞牵着人在园中散步消食。
虞卿倒是不觉得累,只是吃完饭后有些困顿。
“不累,有点困。”
楚鹤辞一听她说困,当即就要带着人回宫休息。
这时,牵着小姑娘的手被轻轻摇了摇。
“怎么?”
小姑娘用困倦的小奶音哼唧道:“要背。”
楚鹤辞要被她这副可爱的模样萌化了,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好,背我的宝贝回去。”
说完先是脱了自己的外衫给人披在身上,他担心小姑娘一会儿在他背上睡过去着凉了,还是先给人披肩外衫挡挡凉气稳妥些。
理了理她的衣衫后,转过身在她面前蹲下了身,“上来。”
他习惯了在她面前放下身段,丝毫不觉得这个行为有什么不妥。
殊不知周围所有的宫人在他屈膝的一瞬间都伏身跪地。
天子屈膝,哪里有人敢站在旁边?
虞卿看见大家都跪了一地,一时间有些踌躇,不知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