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人知晓的暗处,牧海英从政二十年间的大小污点全部以不入流的手段进入牧霄夺的手心。
如今,他迟迟未选择动手的原因,一是那场车祸的真相还没能调查清,二是此事涉及官场,牧海英长久的从政生涯,早已为她攒足了强硬资本。如果不能将她彻底掀翻,她永远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牧霄夺不比她官场得意,做起事来总是束手束脚,所以他在等待一个能够将牧海英彻底倾覆、永无翻身之日的机会。
这么多年,他最擅长的就是等待。
现在的牧霄夺,早已不是那个悬挂在镣铐下庸庸碌碌的囚徒,他真正的成为了一个庞大家族不可忤逆的存在。
而这一天,他选择来见盛愿,以抚平自己内心的妄念成灾。
他说这不是路过,是真话。
牧霄夺没有选择将盛愿叫醒,压低身量凑近,安静的低眸垂视他乖巧的睡颜。
盛愿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爱,纯粹,让他心动。
牧霄夺回到壹号公馆后,没有一天不住在盛愿的小卧室,那些小熊只能被迫忍受这个不之客一次又一次的霸占它们主人的房间。
于是,牧霄夺的梦里也是盛愿,笑意盈盈的模样,闹脾气时红着眼睛不说话的模样,委屈巴巴掉眼泪的模样……他在梦里见他千百遍。
如今,魂牵梦萦的人就这样乖乖软软的睡在身边,对他毫无防备,叫他如何抑制心动?
牧霄夺像受到某种蛊惑一般,鬼使神差的低下头
这一刻,他没有思想,更没有克制。
白日里,他是被利益驱使的精明商人。然而盛愿的出现却使他的理智罕见处于下风,汹涌的情绪已然覆没了他的心腔。
距离越来越近,牧霄夺感受到温热的呼吸轻浅落在自己脸上,带着盛愿独有的、清冽的淡香。
杂乱呼吸的交缠激起神经的酥麻,牵连心脏也为接下来即将生的事而泛起颤栗。
鼻尖相抵那一刻,盛愿蓦然惊醒,一双浅色的眸直直撞进他的眼中。
来不及收回动作,只听“咔”的一声轻响,牧霄夺迅按下副驾侧边的卡扣,安全带随之解开。
他恍若无事生似的回到驾驶位,平静的说:“你家楼下,到了。”
盛愿眨着不甚清明的眼,懵懵的应好。
牧霄夺抬手关掉空调,对他说:“在车里坐一会儿再下去,一冷一热别感冒了。”
盛愿呆呆的坐在座位上醒神,抬手抹了下不存在的口水,分不清刚才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究竟是自己的梦还是现实。
“我睡了多久呀?”他问。
牧霄夺答:“一路。”
盛愿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和他道谢,等到薄汗落下,又匆匆告别。
他拉开一侧车门,寒风瞬时席卷而来,冷得他打了个寒噤。
牧霄夺目光追随着盛愿下车离开,他没有启动车子,他感觉他们今晚绝对不会如此草率的结束。
他的预感绝对正确,因为在下一刻,他得到了一个回眸。
盛愿脚步微顿,转身看向他,犹豫片刻,又走回来。
牧霄夺不自觉收紧握在方向盘的手,选择将这一刻的主动权放进盛愿手里。
盛愿拉开车门,探进一个小脑袋,“先生,要不您和我一起上去吧,我做些热乎的东西给您暖暖胃。”
那一瞬间,牧霄夺知道,他不可能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