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但你不是,你跟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一样。”
余早何等聪明,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目光锐利,好像看穿了她的掩饰,他才不相信她说的鬼话,咄咄逼人的言辞让她快要露馅儿。
天知道她多讨厌这种男人,洞察力和判断力惊人,一眼就教人无所遁形。
有几个瞬间,余早甚至就要将真实的想法脱口而出。
她想说:我们一起逃走吧!
可是,她还是迟疑了。
她不可能就这么信了他。
“不是,你什么需求啊,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余早盯着他的眼睛好奇的说道。
段嘉懿摇了摇头,起身走出房间,顺手拿起窗台上的红河,在下嘴唇上蹭了两下。随即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一支烟。
他深吸一口,微微皱眉,像在尝试用烟雾麻痹什么。
余早的嘴角挂起笑,只不过这笑里还藏了点别的东西。
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吗?
“装备呢?”余早问。
“卖了。”
“卖了多少钱?”
“不在我这儿。”段嘉懿的语气没有温度。
两年了,段嘉懿的内心如同迷宫,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被猜透真正意图的?而且,摄影师自带敏锐的观察力去捕捉最细微的情感,他的言辞虚虚实实,让余早难以捉摸。
二十多万,可她来的时候只付了六百块入场费。。。
要是她真有这么多钱倒好了,也不至于和继父挤在一块床板上睡觉。
诶不过,这保护费的期限是多久?六百块花完了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余早更是一脑门儿不解。
段嘉懿没有出过大门,一天有好几次蹲在院子里抽烟,回来便靠墙坐着,或低头沉思,或冷眼旁观他人。
他的眼角永远保持一样的下塌弧度,情绪,好像从他的世界被剥夺了。
余早不敢想象,这是个多么阳光又富有事业心的大男孩,昔日的满腔热血如今被磨灭得无影无踪。
他是这样,自己呢?还能坚持几天?
女孩子都有属于自己的梦,并且这个梦是需要自己去塑造的。
余早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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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喝不喝水?”
余早循着声音望去,不出意外的看见了方一晨,他靠在门框上,一只手端着碗。
明明是混血的五官,却长着一副狭长凤眼。
橘色标志性服装硬是被他穿成走秀现场。
额前碎被汗水打湿,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
“喝,谢谢师父。”
方一晨虽然学的土木工程,但因为身高和形象上的优势做了一阵模特,他来这的原因跟余早一样,有人看上了他的秀,想找他合作。
厂商来电话的时候,他正在酒吧蹦迪,听说是个服装广告一脸不屑。那天是他的生日,几个圈内的好友张罗着组了场局。
“过了几天灯红酒绿的生活,有点飘。”方一晨笑着说。u2o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