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庞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仿佛常年被乌云笼罩,那双深陷的眼睛,周围布满了细纹,像是岁月的痕迹,更像是恶意与狡黠的标记,他的眼睛中闪烁着一种冰冷的光芒,仿佛没有任何感情,只有冷酷的计算。
这就是柳轻芸的老公,也是柳氏集团的养子柳轻杨。
当他一进来,还没靠近自己养母时,弃婴的冤魂就被吓跑了,一溜烟躲到了纪晓虞的身后。
“嘤嘤嘤~漂亮姐姐救命,他身上有毒,我不能靠太近,这里太危险了,我想进小黑屋了。”
小弃婴满脸惊恐,面对魂飞魄散的风险,肯定更愿意进小黑屋保命。
“嗯,进去吧。”
纪晓虞旁若无人的将小弃婴塞进了八卦收魂袋内,其他人只能看到她在装空气。
柳轻杨冷哼一声,“故作玄虚!”
“和忘恩负义杀父夺财的畜生相比,我确实是比不得的。”纪晓虞神色漠然,她还是做不到像师傅那样对每一个世人都保持无悲无喜的心态,见到如此泯灭人性的家伙,她只想天雷引之,炸翻他先!
柳轻杨脸色一白,快速反驳道:“小丫头,污蔑罪可是要坐牢的。”
这个臭丫头怎么知道的,莫不是在诈他?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儿子,你可算回来了,那个贱人的爸爸找回来了,似乎是这个神神叨叨的臭丫头带进来的,刚刚一直缠在我身上”说到这里,老太婆一顿,惊喜道:“嘶~自打你一回来,你娘我就好了哎!”
“娘,别听他们胡说,我父亲的骨灰都扬海里了,是成不了怨灵的,他们肯定是在骗你。”
表面上是骨灰扬海里,实际上送狗嘴里也差不多都消化掉了,大师说过,尸骨无存的人很难成魂。
柳轻扬将父亲只留了一颗人头送去结案了,证据也早就销毁不在了,凶手都枪毙了,这案子怎么都轮不到自己头上的。
他一想到这里便又安下心来,管她是怎么知道的,只要没有证据,一切空口无凭,没什么好怕的。
“该说不说,是在外面住了十几年的野丫头呢,没有证据还喜欢乱叫,这事要是不补偿我们,就算是纪家出面,我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老太婆有了儿子撑腰,整个人更是耀武扬威,这话便是冲着王叔而去的。
王叔小心的将婴儿放回了摇篮,声音压低看向纪晓虞,一脸担忧道:“三小姐,要不请老夫人出面吧?”
见识过三小姐的手段后,他对纪晓虞的话自是信了大半,但就算知道柳家养子是杀害父亲的凶手,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很难找到证据,总不能让冤魂自己开口作证吧?
“不用。”
纪晓虞摇摇头,看向柳家养子道:“你天生奸诈相,当年才五岁的你,为了富贵抛弃亲生父母,你父亲为了找你精神恍惚摔死在工地,直到害死养父你才将母亲接了回来,表面上当成养母来孝敬。”
“你你这死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
柳轻杨的养母一想到陈年旧事,心中越发的苦楚,但儿子如今飞黄腾达,她不能给儿子拖后腿,“我是意外救了我儿一命,所以才”
“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穿着警察制服的男性走了进来。
他有着浓密的胡须和深邃的眼神,皮肤经过风吹日晒,显得黝黑而粗糙,眼神犀利而坚定,仿佛能够洞察人心,步伐稳健有力,给人一种威严不可侵犯的感觉。
“沈大队长,你可算来了!”
王叔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老王,你说这里有命案,谁死了?”
沈龄嗓音低沉有力,仿佛每句话都充满自信和力量。
“地上躺着的是死者吗?不对,是累晕过去了吧,这是家庭纠纷?”
“不是,那个,其实是我们家三小姐要报案,也就是老夫人刚找回来的亲孙女。”
王叔声音弱了下来,看了看门外,警车里似乎还有两名警员没下来,还好,只有自家人在,就算找不出罪证,也不算报假警了。
纪晓虞看着一身浩然正气的警官,放心的点点头,“沈队长,他七年前在一处废弃工厂杀害了自己的养父,还将尸体喂了狗,头颅最后被他埋在了”
“胡扯!我养父的案子早就结了,凶手也受到应有的惩罚了,你一个毛头小丫头来捣什么乱,我可以告你诽谤你信不信?”
柳轻杨心神不宁的打断了纪晓虞未说完的话,“沈队长,我希望您别听这丫头的疯言疯语,我们家好的很,并没有案子需要处理。”
他说完就假装心疼的走过去扶起自己的妻子,准备将其搀扶到房间里去。
“滚开!”
柳轻芸用力推开了他的手,抬眼时里面汹涌而来的全是莫名的恨意。
“老婆,你醒了?是做噩梦了吗?”
柳轻杨声音温柔,装的一脸人畜无害。
“是的,我做了七年的噩梦!”
她说着,又一脚将扒拉着她腿的儿子踢出去好几米远,眼泪再次盈满眼眶,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
两岁多的孩子被母亲一脚踢开,这会反倒没哇哇大哭了,他爬了起来,蜷缩在角落里,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安。
他感到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他害怕母亲会离开他,抛弃他,只能小声的啜泣着
纪晓虞见不得这可怜巴巴的模样,那会让她想到当年被抛弃的自己。
她掏啊掏,从挎包里拿出一小块星星糖递给了他,凶巴巴道:“不许哭,你妈妈不会不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