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之拿走水杯,情不自禁伸出手,按住不久前蹭過他掌心的短髮,揉了兩下:「乖。」
沈騖:「……」
他一時腦熱,再次把被子蓋過了腦袋。
孟淮之無奈且熟練地將被子拽回原位,在他肩膀上掖好。
沈騖閉眼閉得太緊,乃至睫毛欲蓋彌彰地顫抖。
他能一直感覺到孟淮之放在自己臉上的視線。
他翻身側躺,至少把半張臉藏進枕頭裡。
孟淮之又在他背後掖了掖被子。
沈騖:「……」
小說里男主的人設不是高嶺之花嗎,怎麼越看越爹系呢?
由於男主是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所以他和主角受的感情推進,主要是靠主角受先投懷送抱,然後他再給予回應。
至於更加親密的接觸……小說里根本沒有明確描述,含糊其辭一筆帶過,仿佛作者都想像不出男主要如何談戀愛,如何呵護照顧愛人。
也想像不出,他的欲望。
小說也無法具像化被欲望染遍的,沙啞的聲音。
比如那聲,「嗯?」
想到這裡,沈騖悄無聲息又把被子往上抬了點。
遮住泛紅的耳朵。
第39章
窗外天色逐漸黯淡。
柔軟的大床上,沈騖睡得很沉。
被拿起一隻手也沒有反應。那隻手缺乏主人的操控,五指都軟綿綿地垂著。
孟淮之從床頭櫃拿來沈騖睡前取下的戒指,緩緩將它戴回原本的位置。
沉默思索良久,最後,克制的一吻輕輕落在那枚戒指上。
退燒藥和吊水雙管齊下,睡了足夠長時間,沈騖年輕身體素質佳,恢復得很快。
傍晚時分徹底清醒,孟淮之還在。
沈騖一睜開眼,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孟淮之的手又覆上他額頭。
他感覺自己的語言能力好似被那隻手封印。
然後他聽到耳邊的聲音,已從沙啞恢復清洌:「退燒了。」
半晌,沈騖用殘存鼻音的聲線問:「能摸出來嗎?」
孟淮之:「好像不太能。」
沈騖沒忍住噗嗤一笑,笑聲里也帶鼻音,打噴嚏似的,他努力忍住,接過孟淮之遞來的溫度計。
測完溫度,的確退燒了。
除了鼻子還有點堵,沈騖感覺已經沒什麼不適了,便問:「明天我要不要和你一起去孟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