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莱恩堡,王宫】
苏安娜被外面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拉开门问道:“生什么事了啊?”可混乱的人群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她穿着睡衣走到外面,从人们断片的对话中了解到似乎是关于瓦德伯爵的事。国王陈综焦急地走了过来,只有他注意到了苏安娜。
“生什么事了?陛下。”苏安娜问道。
陈综并没有回答,他转头嘱咐麦克:“麦克,照顾好你妹妹。”然后俯下身对苏安娜说:“苏安娜,这次不要乱跑了,好吗?”她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国王的神情让她感觉到,此事很严重!
人群都随着国王而去,只留下苏安娜和麦克两人。
“国王好像很着急,怎么回事?”苏安娜走到麦克面前问道。
麦克摊了摊手:“我怎么知道?你——”他上下打量着苏安娜:“换身衣服洗漱一下吧,我想他们已经准备好早餐了。”
“哦,好。”
她回到房间内,看着镜中的自己,回想起刚刚人们提到瓦德伯爵,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夜和他共舞和被深情告白的场景。
镜中的自己说道:“真没想到,你伤害了一个纯情男人的心。”
面对镜中自己的指责,她低下头,小声说道:“我能怎么办?如果你是我,你会怎样选择?你告诉我。”
镜中的自己笑了笑:“你很精明嘛,既想抢闺蜜的男人,又憧憬着雷王子给你画的大饼,然后把选择丢给别人。自己免于了困扰,他怎么选,你都是赚。”
“我没有。”苏安娜否认道。
镜中的自己咂嘴道:“啧啧,真是个虚伪的女人。那你告诉我,你最后闭上眼在期待什么?我很高兴,他没有吻你。”
“不要再说了!”苏安娜赶紧洗了把脸,脑海中的声音消失了。
她用毛巾擦了擦脸,不愿再想这件事,心情平复了许多。她换上华丽的礼服,来到了大厅中。
“瓦德伯爵和月儿呢,怎么没来?”苏安娜现长条的桌子前只坐着麦克一人。
“新婚之夜喽,可能累坏了吧。况且昨夜瓦德还喝了那么多酒。”麦克为苏安娜撤出一把椅子,让她坐下,自己则坐在她旁边。
“我听人说,酒可以消愁,可以让人把烦恼都抛诸脑后,是真的吗?”苏安娜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么说来,瓦德他有什么烦恼呢?”麦克右手托着下巴,左手摆弄盘子,瞥了一眼苏安娜。
苏安娜眼神闪躲,摇了摇头。
“借酒不会消愁,它只会让人逃避现实,解决不了实际问题,梦醒之后只会更加焦虑。”
“那,它是比果汁还好喝吗?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它?”苏安娜拿起桌上的果汁一饮而尽。
“怎么说呢?”麦克站起身,拿起酒壶来到苏安娜面前,“我想不出来,或许,你可以体验一下。”
“不,”苏安娜罩住自己的杯子,“老师不会允许的。”
“哈哈,没事的,”麦克俯下身,小声在她耳边说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苏安娜想了想,把手移开了,麦克为她斟了半杯酒,做了个“请”的姿势。她拿起酒杯,抿了口嘴唇,麦克提醒道:“先喝一小口。”
她点了点头,然后喝了一小口。
“怎么样,好喝吗?”麦克看到她那痛苦的神情,微笑道。
苏安娜摇了摇头:“不好喝,像吞刀子一样。”
而国王陈综这边。他听说瓦德伯爵失踪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月儿那里,月儿正趴在床上哭泣。
“月儿,生了什么?瓦德他去哪儿了?”陈综坐到床边问道。
月儿掩面哭诉道:“他走了,他说他爱的人不是我。我丢人丢大了,你也一样,丢人丢大了!”
这时,一个侍卫赶来,说道:“陛下,昨夜的守卫说瓦德伯爵带着一些人骑马向西去了。”陈综眉头紧锁,站起身来到窗边,对着墙面就是一顿怒锤。
莱恩堡的西边是咽喉之地——水宫堡垒,要从西面进军莱恩堡就要先攻打下这座坚不可摧的堡垒。相传这曾是暮水之神的领地,易守难攻,经历过大大小小数十场战役,依旧屹立在这里。
瓦德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远处雾蒙蒙的,只能看见水宫堡的轮廓,他勒马停在原地,望着那虚幻的一切。莫琳女爵策马来到他身旁,和他共同欣赏着这一切。他叹了口气,回头望了望莱恩堡。
莫琳女爵道:“怎么,伯爵大人反悔了?”
瓦德闭上眼,笑了笑:“反悔?呵,不可能。这是我反抗的第一步,一味地妥协只会让他得寸进尺,这一切都是他逼我的。”
“新婚之夜抛下新娘,据守水宫堡,你可是让莱恩堡国王颜面尽失啊。”莫琳称赞道,“为了爱人可以牺牲所有,你是真男人。”
瓦德自嘲道:“又怎样呢?我爱的人不爱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莫琳微笑道:“你还真是贴心,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一般人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肯定会抢过来啊,哪会管她的感受。”
“强扭的瓜它不甜。”瓦德丢下一句话,拍马离去。
莫琳追上回了句:“但它解渴啊。”
瓦德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不要再耍嘴皮子了。”
路上。
“我比较好奇,海妖真的存在吗?”莫琳和瓦德闲聊起来,她看了眼猎潮家的旗帜——是三叉戟戳中一只面目狰狞的海妖。
“或许吧,”瓦德撇了撇嘴,“谁知道呢?我又没有亲眼见过。这也算是我们猎潮家的一个传说吧,记得小时候,水宫堡的老妈子总是向我讲述这个故事,而且每个版本都不一样。”
莫琳唏嘘道:“嘁,那就是假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