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boss大人,选择性无视的功力太强悍,她脸上的那点儿小悲愤,完全被视而不见,苏烬离倾身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抱起,苏小媛陡然浑身防备地一僵,他立刻顿了顿,揽着她背脊的掌心微挪了挪位置,将她往怀里靠了靠,确定她没有任何不舒服之后,才抱着她朝着浴室走去。
整个过程没再跟她说一句话。
不经意间瞄了眼他认真细心的表情,苏小媛顿感整个人都不好了。
该不会点了场火,又把这只变态烧出更大的毛病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摔到掉渣的作者君今天换了个新发型!简直帅哭了!
妹子与鬼畜哥哥之间的关系其实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你究竟想杀我还是想睡我?【相信我,这绝壁是妹子的心声】
皮尔斯:谢谢【小腰精】童鞋的地雷!谢谢【失落的猫】童鞋的地雷!我们一起愉快滴三批吧!!!!
再皮尔斯:帅到泪奔的作者君都已经不顾一切地更新了!乃们真的不来嫖我一把么么么么!!!!!!!!
☆、妹妹很圣母
冷色调的纯男性房间内,主黑色,灰蒙蒙的吊灯,散发出灰蒙蒙的光线,灯光铺洒在墨黑的大床上,愈发显得清冷,窗帘拉上后,隔绝了外面乌沉的天气,这里便又是另一番暗夜了。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苏小媛被苏烬离一手一脚洗得白白的,此刻正盘着腿坐在墨色大床的一角,像尊精致的小菩萨,也不说话。
她困得不得了,可让她现在躺在床上安心睡觉,是万万不可能的,平心而论,今天发生的事情给她的冲击很大,她原本只是抱着玩游戏的心态,以为输了读档重来便是,可当真正的命悬一线,那种生命渐渐流失的慢性折磨,能将人逼疯。
还差下的50好感度,她一定要得到,可貌似越到后来,好感度增长得越慢,刚刚在浴室苏烬离给她洗手擦脸,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她却没有得到半点好感度提升的系统提示,仿佛原本好好工作的仪器,现在突然就卡死了一般,让她有点焦急。
洗完澡的苏烬离从浴室出来,看见她正呆呆地坐在床上。
"……怎么还坐着,不想睡?"
大床边缘的一侧凹陷下去,苏小媛被一双大手搂进怀里,周身都被强烈的阳刚气息笼罩,他沉沉缓缓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像是大提琴幽幽奏出的低音,悦耳动听。可苏小媛天生没乐感,若硬是要让她找一个形容的话,她倒觉得,他一开口,就仿佛一条艳丽的毒蛇正朝她吐着鲜红的信子,发出"嘶嘶"的警告声。
"哥哥先睡吧,我、我还不困。"
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一口咬死自己,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古时候那种委曲求全的小媳妇儿,这种令人蛋疼的感觉还十分之强烈敲锣打鼓一般回荡在她的心中:明明人家都已经下了狠心要弄死她了,现在她命硬没死成,却还要眼巴巴地送上去让人再弄死一次,这不是犯贱的小媳妇儿是什么?
"嗯,不困那就待会儿再睡。"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苏烬离一手轻抚着她长长的黑发,替她一缕缕顺直,像是主人爱抚着自己最珍爱的宝贝。
她的拒绝在他看来无伤大雅,小宠也是有爪子的,撒撒娇而已,并不过分。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她又从害死双亲的凶手变成宝贝了。
苏小媛以前选修过心理学,再加上如今又是亲身体验,亲眼见证着苏烬离的情绪反差如此之大,她隐隐觉得,苏烬离绝对患有一种心理学疾病--亲子分离症。
这种心理疾病的病症其实很明显: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将那个人当成自己的一部分,就像母亲怀着孩子一样,一旦孩子落地了,成长了,有自己的世界了,母亲就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了,孩子的每一次叛逆,每一次反抗,都是对母亲身份的一次重新衡量,有极端的人,受不住这种每次被评估,便会采取极端的手段。
不同的地方是,一般人都只会在两个极端中择其一:过分溺爱一个人,或者是过分苛责一个人,而苏烬离却是两者兼之。
他一方面宠着自己的妹妹,给她最精贵的生活享受,像是父母与生俱来地疼爱着自己的孩子,想给她最好的一切,巴不得将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
因为他只有她一个人,他离不开她,所以也要让她离开他就活不下去;
另一方面,他恨苏小媛。她是扫把星灾星,害死了他们的父母,当害死父母这一层面纱被偶然挑起时,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都会点燃他体内那根名为"暴虐"的导火索,开启那道多年前就已设定好的程序:他要她死。
可事情又有一点不同。
心理变态研究表明,当一个人的视线长久地只注视着另一个人的时候,无论爱与恨,那个人就已经是无可替代了。
苏父苏母死后,苏烬离的世界,就只余下苏小媛一个人。林青温柔大方,处处得体,其实更符合他心中的妹妹标准,却始终得不到他哪怕半分的注视;而苏小媛即便是再不堪,他吼她骂她甚至说不定哪天就亲手弄死她,他也仍然当她宝贝样的紧紧揣在怀里。
就像是自己心爱的玩具,珍视她,厌弃她,直到弄坏了她,从始至终都只是他一个人而已,谁都不能插手,更别试图抢夺。
苏小媛想,她原来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要让苏烬离接受自己,喜欢上自己,就根本不应该处处扮演听话的好妹妹,这样做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对他的顺从理所当然而已。
相反,若是她像个处于叛逆期的孩子一样,不漏痕迹地反抗他,远离他,却又在他迫切需要她的时候重新靠近他,这样,她的存在就变得举足轻重了。
"刚刚跟王医生说了什么?"她正如是想着,耳边突然一阵温热,是他的呼吸夹杂着轻询。
苏烬离说这句话的时候,抚着她头发的动作陡然变得粗重起来,仿佛想用力擦掉她头上的脏东西,紧抿着唇面色不郁,却始终没有松开抱着她的那只手。
苏小媛当然听得出他话中的不悦,也清楚地知道令他不悦的原因,却还是眨故意着一双水恙的大眼睛,漫不经心地回道,"没什么,随便聊聊而已,哥哥不会生气吧?"
并不是从前那种真正担心他会生气时的胆战心惊,她的话中告知的成分居多,且明显的没有诚意,并不认为与别的男人讲话会犯了他的忌讳。
苏烬离当即便皱了眉,面色更加难看。
苏小媛此刻完美地诠释了一个十七岁天真小姑娘的单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任何的一切都充满向往。
她放软了身子,窝在他宽阔有力的胸膛,比划着手指向他勾勒自己的未来……
"哥哥,等我明年高考完了,我就去y省读书,我们班有个同学就是来自那里,他人可好了,上次……"
激动兴奋的模样,她努力描绘着自己未来的一切,手舞足蹈,学习,工作,生活,家庭……却从始至终都没提及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