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妤看着舒琼眼里温和的笑意,心里一暖,她想了想还是打算提一下心里一直压着的事情。
舒妤接过鸡汤,对上母亲含笑的眸子,试探性地提了一句:“妈,刚刚我碰到沈先生了。”
舒琼脸上笑容一滞,随后不甚在意地开口:“没什么事,秘书来找他拿资料。”
舒妤忽的一笑,“拿资料需要浓妆艳抹?”
“妈,你们不累吗?”
“你们想瞒着我不告诉我你们的事情,我确实没办法。
虽然我那时候年纪小,但我能感受到你们不开心,所以十岁那年我说希望你们离婚,从那以后你们也不像以前那样在我面前做戏了不是吗?
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那为什么不离婚呢?离婚不就可以解脱了吗?”
“您和我说过,舒家人从骨子里就是高傲的。
那根本就不需要用这些拙劣的伎俩来维护这些虚假的表面,已经烂透的叶子就应该毫不犹豫地丢掉,而不是想尽办法来掩盖烂叶令人作呕的腐臭。”
舒琼脸色苍白无力,“阿妤,事情并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又是这一套说辞!”舒妤皱眉,心里的憋屈和烦躁顿时爆发,“我真的搞不懂你们,都这样了为什么不能好聚好散呢?天天这样你们不累我都累了!”
舒琼扶额,叹息道:“阿妤,听妈的话,这事你别管。”
“我也不想管啊,我真是可笑,明知道你不会轻易松口,竟然还妄想着你可以听进去我这个女儿的话,哪怕只有一句。”
“也好,既然你们都想这样耗下去,那随你们便,我不管你们的事你们也别管我!”
舒妤神色冷然,朝着楼上走去。
“舒妤!”舒琼语气急切,眼里夹杂显而易见的关心和担忧。
“妈,您听不进我的话可以,但以后我的事情您也别管了!”
舒妤彻底冷下脸,“我不需要。”
舒琼气急败坏,头疼地扶额,“阿妤!”
舒妤一顿,脸上挂着嘲讽而又苦涩的笑,转身道:“妈,你们想这样耗我不想,随你们折腾,别来烦我。”
“阿妤,离婚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么多年,舒家和沈家早就已经密不可分了,现在要把这两家割裂开来谈何容易?
就算我们同意,但舒家和沈家的股东会同意吗?世界上很多事情远比看起来要更复杂也更难解决。”
“阿妤,妈妈从小就告诉你必须做一只自信高傲的白天鹅,妈妈很高兴你做到了。”
“就算我和沈遇的感情早已破碎不堪,但至少我们明面上还是‘琴瑟和鸣’,舒家和沈家的股价也稳定,这些都会是你的底气,在外人眼里我们阿妤还是云城高高在上的公主,有显赫的家世,疼爱的父母,没有人敢对你放肆,这样不好吗?”
“烂透的叶子也能化作肥料,并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阿妤,妈妈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可是你们这样我能开心吗?
舒妤本来想说这句话,可是看着舒琼眼里的疲惫和红血丝,她终是没说出口。
舒琼起身,拿起包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脚步微顿,说了句:“妈妈没有办法。”
舒妤瞳孔一缩。
听见院子里车子引擎的声音,舒妤忽然往外看了一眼。
“舒总。”
一位年轻俊雅的男人对着舒琼恭敬地点了下头,然后打开后车车门,一手护在她头上,待舒琼上车了才关上车门,打开驾驶座车门进去。车子离开。
舒妤见过好几次这个男人。
罗斯,三十岁,是舒琼的首席秘书,得力干将。
想起那个男人小心翼翼护着舒琼,还有几次无意间捕捉到他眼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情感,舒妤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呵。
是爱吗?
可母亲和沈先生的感情真的仅仅只剩下失望和痛苦吗?
舒妤忽然想起在外公房间无意间看到舒琼写的那两张没有署名的贺卡。
“Whatislove?”
看着门外车子离开的地方,舒妤忽然笑了笑。
算了,她也参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