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狭长闷热的楼道,好像起了惊天巨浪。
脚步一停,心跳也随之断裂一拍。
所有人的目光本能注视。
他偏生笑得温和,不疾不徐,睨过去的眸光似硬生生画出两道天地,居高临下,无端看得人心底发颤:
“她仗着我的势。”
“够吗?”
“……”
逢夏瞬时松开手,敛着眼活动了下手腕,笑起来声音软了不少。
“听见没有,这爷超吓人的。”
“劝你没事儿少和我作对,咱拍完这部戏就散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俩又不是一个战场的,何必总针锋相对的。您说是不是?”
眼再拙,看之前进场导演一行人的态度都能判断出来,这绝对不是可以招惹的主。
况且逢夏还把台阶给足了让人下,再傻也没有直接一头往上面撞的。
等人急急忙忙的道歉完,便慌里慌张地跑走了。
逢夏觉着心情舒畅了不少,她头一次觉得这种事儿还是得靠这少爷,把不然这种打工路上的绊脚石不挪开,不知后续拍戏还要有多少的麻烦。
“你怎么过来了,等下制片人不得满世界找你。”
话音刚落,冷白修长的手上紧紧地躺着包装精致的小冰袋。
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上面还冒着细小的白雾。
给她眼睛消肿用的。
逢夏弯起眼:
“少爷,你好乖啊。”
怕是这辈子就没人这么说过他。
闻言,宋疏迟轻笑了声,嗓音滚动出的声线浅,像带着挠人心弦的小钩子。
“之前还不赶我走的,这会儿就变了?”
“……我那是怕你看我演戏我容易走神。”逢夏带他进休息室,她眼睛贴着冰袋消肿,冰冰凉凉地完全遮挡住视线。
他在,她就总是放肆,连自己看路都觉得懒。
逢夏伸手让他牵着,另一只手敷着冰袋,也不知是被他带到哪个方位,整个人往下坐,察觉到漫天铺天盖地卷来的雪松香才有片刻反应。
他问:“演小孩?”
逢夏点头,“也没有多小,高三生。”
说完,也不知道宋疏迟想到哪儿,笑了声,才斯文道;
“不像。”
他这一说逢夏就有点儿要理论清楚的意思,坐起来问:
“哪儿不像?”
对方没说话,逢夏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垂眸看了眼自己今天穿的衣服。
演戏需要,今天穿的水手服主要就是减龄,最好还要磨到她身上的明艳的锐气,她又嫌领口束得太紧,下戏的时候便解开两颗扣子,露出大片锁骨,经过刚才她翻来覆去的折腾,丰满的圆弧起伏分明。
意识过来,她耳朵一下就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