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生理性的反应是完全不受控的。
比如姜泽言嘴里的“肉麻”,许多少儿不宜的画面就这样在姜酒脑子里一帧帧蹿过。
她耳尖发红,直至晕染上整张脸,连呼吸都热了。
好在车很快停在了饭店门口。
姜酒不想被姜泽言发现他对自己的影响力还有这么大,于是率先下了车。
指间砂,姜泽言的地盘,他以前经常带她来这吃饭。
饭店经理早早在大门前守候着,“二爷,辛小姐。”
最后才朝她微微躬身,“姜小姐。”
姜酒扯了抹微笑,经理在前带路,她走在最后面,每一步都踩在男人的影子上。
蓦地,就想起了以前,姜泽言带她去海边度假,在沙滩上,她顺着他留下的足记,在中间留下小小的一枚,然后一步一步追逐他的影子。
那时候她满心温暖,觉得浪漫也肆意。
而现在,她只觉得心堵,像被水泥封了心。
进了包厢,姜酒坐在靠门最近的位置,菜肴上得很快,只是满满一桌全是她不爱吃和不能吃的。
“酒儿,是菜不符合你胃口吗?怎么不动筷?”
辛然抵住转盘,给姜泽言盛了碗海参汤,而停在姜酒面前的是一份八宝鸡。
这是在指间砂,她最爱的一道菜,只是这一次里面加了花生米。
在他的地盘,他点的菜,明明知道她的喜好与禁忌,却依旧在她爱吃的菜里放了让她致命的东西。
姜酒捧起手边的茶,浅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没过咽喉,混着唇间的苦涩一同浸入胃里。
她懂,姜泽言是在惩罚她,就像陈洋那件事,她惹他不痛快了,他有的是办法让她更不痛快。
“我不饿。”
辛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那怎么行,你想吃点什么,甜点,水果?我现在吩咐后厨给你做。”
姜泽言冷声打断,“不用管她。”
姜酒放下茶杯,水也不喝了,就这样安安静静坐着。
直至饭局结束,她脸上都没有一丝神情变化。
“阿言,带酒儿出来,她饭也没吃好,不如我们带酒儿去逛逛礼服店吧,说不定有她喜欢的。”
走出饭店,姜泽言单手拢着火苗,焚燃一根烟,“太晚,你该回医院了。”
辛然耸了下肩,“医生都说今天可以放我假,你干嘛还催我回去。”
“你身体要紧。”
他余光扫向姜酒,她面无表情站在阶梯上,目光直勾勾看着马路边一辆粉色的奔驰。
姜泽言认得,那是秦欢的车。
“那我们先送酒儿回去吧,你晚上留在医院陪我好吗,我一个人害怕。”
他淡淡开口:“我只送你。”
辛然眉眼含笑,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
而姜酒依旧没什么大反应,只是侧身看着他,“那我可以走了吗?”
她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像湖水一样透彻。
没有嫉妒,没有怨恨,没有恼怒,更没有眼泪。
这样的姜酒,让姜泽言觉得陌生,甚至有点窒息。
他丢下烟,一言不发上了车。
看着男人清冷的背影,姜酒心口堵着的那块石头,好似落了又像好像更沉了。
“公司还有事,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姜泽言坐上车后,直接按了中控。
辛然愣在车边,“阿言,那我…”
车身驶离得太快,辛然的后半句完全隐匿在夜风中。
她片刻错愕后,转过头看向姜酒离开的方向,两人完全是相反的两条道,她下意识认定,姜泽言是真的有急事,才不是去找姜酒。
她释然一笑,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递给身后的司机,“告诉齐经理,今天的菜品我和阿言很喜欢,这是给他的小费。”
“是,辛小姐。”
辛然坐上车,看着满车的奢侈品袋子,突然想到那两个包包还没送过来。
不一会,司机上车,将钱如数退回,“辛小姐,齐经理已经被开除了。”
辛然脸色一僵,“谁开的?”
“是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