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周时虞,她身上穿的很厚,腿上盖着毯子,脸罩在帽子下面,整个人沉寂无声,像被被掩埋在大雪之下的枯树。
容瑶跑下楼,迎在院子门口,周时凛与她擦肩而过,好像没有看见她一般。
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她很想知道,周时凛到底会不会心慈手软,把东西还给她。
“容瑶!”
“容小姐,少爷喊你过去呢。”
前后两道声音,一道远一道近,远的那道是从楼上传来的,近的那道,则是从楼梯口传来。
容瑶只听清了后面那句。
管家站在门口,她听见门内周时凛的吩咐,“你的工作,就是给小虞洗澡、按摩,还有喂药、喂饭,以及陪玩、复健。”
“晚上不能睡得太死,小虞有任何动静,你必须随时反馈给我。”
“每个月只有一天假,空余的那天由我来陪伴小虞,听明白了吗?”
容瑶顿了片刻,端重而严肃,“这些管家已经说过了,我记清楚了。”
“今晚就先这样,你先回房间吧。”
容瑶离开前,还是惦记着自己的东西,“周……我的手机……”
周时凛抬头看她一眼,目光里的冷冽和审视一闪而过,而后就低下头,嗓音沉闷低哑,“找管家去要。”
容瑶最终拿到了自己的包,东西完好无损,仔细检查一遍,任何资料都没消失。
这是失而复得,应该喜极而泣的,所以她又给所有资料重新备份了一份。
周时凛虽然让她去休息,但她却不敢太放肆,周时虞是他看重的妹妹,如果可以讨好或者取得她的信任,他应该可以对她心软一点吧?
爱这种东西,她本身就不奢求,只要顺顺利利复完仇,让一切都回归正确的轨道,她就心满意足了。
这一夜,她处于浅眠之中,来来回回醒了好几次。
之后的一个月内,容瑶和周时凛的联系比之前频繁太多,虽然都是只围绕着周时虞的生活日常。
生平第一次做保姆,还是照顾一个精神状况不太稳定的大人,容瑶觉得吃力,但忙碌一天后,却因为担心周时虞的情况,始终不能倒头就睡,外加她还要熬夜备考,很快就感冒了。
再次接到张俭电话时,听到她瓮声瓮气的,他噗嗤笑了,“最近天气转冷,晚上踢被子,还是贪凉穿的少?”
“什么都不是,你别乱猜了。”容瑶正在煎蛋,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间。
张俭听见了油蛋交汇发出的声音,诧异的声音传来,“你还会做饭?”
“嗯,自己随便做点吃。”这段时间周时虞和她熟悉了,她才能在她睡着后做些自己的事,但因为她一般只能睡一个小时,所以容瑶也不敢出门买东西,至于定外卖,那更不敢想了,管家对进入琼楼的东西查的很严,她不想麻烦,就打消了之前的念头。
“稀奇,很难想象以后结婚,你洗手作羹汤的样子。”张俭打着趣,容瑶听见他那边呼呼的风声,“你在哪呢?”
“出差回来,被家长催着带儿媳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