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回过身,惊呼:“姨姨!”
谢见微忍着怒火走进假山里。
她并未理会向她走来的小鱼儿,径直来到那太监跟前,一脚踹在他脸上!
“刁奴!给准你教他的这些!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要作死?!”
“奴才不敢啊!殿下救奴才!”
太监被踹得鼻血直流。
小鱼儿捏着草编的花环,满脸心虚,哪里顾得上他。
谢见微往另一边看去。
另一个男孩想跑,却被抓了个正着,贴紧了假山磕磕巴巴道:
“你、你是谁?谁准你偷听我们说话的!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哦?你说说看?”
“我、我可是虞国公府的世子!我娘是怀恪郡主!我祖母是怀庆公主!识相的你赶紧滚远点!不然小爷就要叫人了!”
小鱼儿表情一冷,大步上前抓住谢见微的手。
“你要叫谁?这是我姨姨,你休想对她做什么!”
小鱼儿张开手护在谢见微面前。
谢见微心里百感交集,像打翻了调味瓶。
她平复心绪看向对面的虞国公世子,冷冷道:
“那你就叫人来,将你娘和祖母都叫来。我倒想知道,世子小小年纪沉迷搏揜,公主和郡主是管还是不管!”
“我没有!你休要胡言乱语来污蔑我!”
虞国公世子随手抓起石子往谢见微砸了过去。
谢见微护住小鱼儿,再抬头时他人已经跑了。
小鱼儿气得鼓起腮帮子,拔腿要过去追,却被谢见微牢牢抓住。
假山里安静极了,谢见微垂眸一言不地看着他,分明是一张温和的脸,却平白叫人心悸。
小鱼儿瞳孔颤抖,眼尾耷拉了下来。
试探着将手里的草编花环递了过去。
“姨姨,这是我和哥哥一起编了送给你的……”
谢见微久久不接,小鱼儿鼻头耸了耸,红了眼睛,看着她说:
“姨姨是不是不想要了?因为小鱼儿做错了事……”
“殿下,你玩这个玩了多久?”
“只、只有五天……”
“谁教你的?”
“是他。”
小鱼儿指着不停往暗处躲的太监。
太监趴在地上抖成了筛子,谢见微恨不得当场杀了他,忍着怒火继续追问小鱼儿:
“殿下,你知道搏揜是不对的吗?太子,大殿下、夫子都没有告诉过你吗?你为何要和他玩这个!”
“呜呜,因为学里同窗都在偷偷地玩,小桂子说小赌怡情,不碍事的……”
“那这事他同你父王,你哥哥提过吗?”
“没、没有,小桂子不要我告诉爹爹哥哥,说要躲着玩……”
“若真是好事,何至于躲着?藏着掖着!”
谢见微拿起那筛盅,狠狠往墙上砸去,碎成了稀巴烂。
谢见微道:“殿下,你记着!这是天大的恶事!赌就是赌,没有什么小赌怡情的说法!你以后若是再碰,不要说我,就是你父王也饶不了你!”
小鱼儿满眼惶恐畏惧,抱着谢见微点头如捣蒜。
“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谢见微牵着小鱼儿走出假山,冷声吩咐毓秀:
“你找几个人来,把里面那太监捆了给长公主送过去,她看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