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谁照顾的二殿下?”
死一般的沉寂后,有个宫女扑跪在地,哭着说:
“奴婢该死!奴婢今日过于困顿,一时不察竟没现小皇孙溜出了卧房,求殿下恕罪!”
“你是该死。”
傅平野冷冷道。
“若没有谢见微,二殿下今日伤了哪里,孤就卸了你身上同处。”
玩忽职守的宫女吓的抖似筛糠。
半晌后,傅平野:“带下去,打二十板子赶出宫。”
在场无人出声,皆知太子处置已经十分轻拿轻放了。
小鱼儿牵着哥哥的手,吓得哭都止住了,满眼怯意的看着傅平野。
傅平野沉着脸,对傅临渊道:
“先带你弟弟回去。”
傅临渊偷偷看了一眼谢见微,默默拽着小鱼儿走了。
谢见微不舍的看着两个孩子,眼前视线忽然被遮挡住,抬眸才见是傅平野走了上来。
他神情寡淡,低声道了句:“冒犯了。”
“?”
谢见微还未反应过来,身体蓦地腾空,她瞳孔一缩,浑身僵直。
傅平野面不改色,横抱着她,大步往东厢房的方向走去。
寡淡的声线传进众人耳中:
“叫太医去东上房。”
毓秀赶紧去请太医。
等人走远了傅长枝才反应过来,敲打府上仆从。
“方才你们什么都没看见!若敢胡说,仔细着脑袋!”
晚风徐来,傅平野怀里的谢见微,身体僵得像木头。
他微微敛眸看着谢见微,内心百感交集。
轻飘飘的体重,削尖的下巴,她消瘦了许多,比之五年前也憔悴了。
广阳侯府的日子叫她变成这样,还乐意跟着薛蟾,甘之如饴么?
傅平野收回视线,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下颚的弧度绷紧愈显强势。
谢见微敛着眸,长睫轻颤。
心里疑惑,紧张,迷茫……各种情绪糅杂,她梳理了许久,仍搞不懂。
太子抱她做什么?
因为她救下了小皇孙?
太子竟是这样热心的人?
等到了东上房,傅平野将她放到椅子上,二人皆是偷偷长吁了一口气。
太医紧随其后,替谢见微看了看,说道:
“殿下不必担心。幸而小殿下不沉,树也不高。夫人的胳膊只是抻着了筋,找个力气大的人,给用力揉开了,再上些药酒就不疼了。”
“只是这些日子忌讳手提重物,省得再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