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放浪!”
方才扯着谢见微问议亲的命妇,此刻拉着女儿退出了老远!
虽说男子娶妻前有侍寝丫鬟是寻常事,可哪家好男儿会把女人的头,贴身带着出来招摇的。
这明摆是浪荡公子么!
谁家好姑娘要这样的男子?就算是举人也不行!
邺京最不缺的就是读书郎。
谢见微也假做震惊退开,看向薛贤齐。
“薛贤齐!这是什么!”
“刚考出些名堂来就昏了头!和从小照顾你的婢女苟且就罢了!我允了宝芹给你做姨娘竟还不收心?还成日玩这些不要脸面的!”
谢见微拎起那撮用红绳系好的长。
“把这东西带在身上!你害不害臊!”
周围的人窸窸窣窣议论:
“未娶妻先纳妾?真是个风流种子,一看就不靠谱!”
“从小照顾着长大的婢女,岁数也不轻了吧!”
“口味真重!”
薛盼盼眼前黑,激动的破了音:
“嫂子!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不对,哪里有这样的事!定是他身边伺候的丫头不小心留下的,回去打骂了也就算了……”
谢见微直接将那撮头拍到了薛盼盼脸上。
“你自己看看!不小心留下的,不小心能连绳子都系上了!你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自己都不在乎,纳了妾的事你还想给他瞒着不成!”
“我本以为人是你给他找的,也是个老实本分的,没想到竟这样放荡做派!天下哪有你这样做小姑的!”
谢见微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打得手心麻。
薛盼盼被扇坐在地,脸很快肿了起来。
她捂着脸,愣了须臾大哭起来。
四周宾客听懂来龙去脉,顿时鄙夷的目光在薛家三人身上徘徊。
“好个薛举人,未娶妻先纳妾,还想装成未娶在这里骗婚,真是好极了!”
“姑姑给侄儿送侍妾,亏得她好意思!竟还想瞒着!”
“到底是薛夫人坦荡!要不我等竟让他们骗了!”
薛蟾眼前黑。
谢见微瞧着那些面露厌恶的贵女们,紧攥着的手指放松下来。
薛贤齐这辈子想娶贤妻登庙堂?
做梦!
情势展至此,傅长枝也不知如何是好,正这时,一道沉稳磁性的声线在月门下响起——
“吵吵嚷嚷的,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