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笑着问:“你指哪儿?”
“你说我指哪儿?”
说话间,沈聿书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外走去。
林烟下意识抬手搂住沈聿书,问道:“去哪儿?”
沈聿书道:“回房间,检查一下。”
林烟当然知道沈聿书说的检查一下,是要检查哪里。
她难得有点害羞,下意识地按了下裙子,说:“不用检查了,我那里好好的,没有疼。”
沈聿书难得看到林烟脸红,没忍住笑了声,逗她说:“你现在害羞是不是晚了点?昨晚哪里我没看过?”
林烟和沈聿书在剑桥过了两天二人世界,因为第二天学校有个很重要的秀展活动,所以当天下午他们就开车回了伦敦市区。
两人到家的时候,月姨正和冯医生在家悠闲地喝下午茶。
月姨见沈聿书带着林烟回来,忙放下杯子,迎上前去关心地问道:“怎么样小烟,没什么大问题吧?”
林烟心情十分好,笑眯眯地说:“当然没问题,我很好,您别担心。”
她说着,笑着朝站在月姨身后的冯医生也打声招呼,“冯医生,下午好。”
冯医生面带笑容地应道:“小姐好。”
林烟赶着回房检查她明天要参加秀展的作品,打完招呼便径直回卧室去了。
冯医生看着林烟回卧室后,然后才看向沈聿书,询问道:“沈总,小烟小姐没什么吧?心理医生怎么说?”
沈聿书道:“问题不大,没事。”
他说完想起什么,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一张单子,递给冯医生,叮嘱她说:“这是她的体检报告,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营养摄入不太均衡,医生开了点维生素补剂,你根据她的身体状况帮她重新定个食谱,能食补尽量食补。”
冯医生接过单子,低头认真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我尽快把食谱定好给您过目。”
沈聿书嗯了一声,之后也转身回了他自己的卧室。
冯医生的工作效率很高,晚饭前就把新的食谱制定了出来。
她拿去书房给沈聿书过目,沈聿书认真翻看了看,确认没什么问题就交给冯医生,说:“先这样吃一段时间吧,不过林烟不爱吃胡萝卜和白菜,你看看怎么做得口味好点。”
林烟其实是一个对食物完全没有要求的人,好吃她能多吃一点,不好吃就少吃一点。刚来伦敦那段时间,为了省钱每天吃泡面,或者去超市买打折蔬菜做沙拉。
但她唯独有两个食物几乎不怎么碰,一个是胡萝卜,一个就是白菜。
至于为什么对这两个食物非常反感,是因为小时候吃得太多。她那时在老家,每天早上出门前和放学回家后都要给林有福做饭,用帮林有福洗衣服做饭来换取上学的机会。
她刚被送回老家的那两年胆子很小,人也老实,林有福不准她上桌吃饭,她便真的不敢上桌吃饭,甚至都不敢偷偷吃一点,常常要等到林有福吃完后,剩下的她才可以吃。
但林有福胃口很大,很少会有剩菜剩饭,她饿得不行也不敢给自己重新煮东西吃。
因为林有福把钱看得很紧,她每天买菜买肉的钱都要清清楚楚地给他写下来,厨房里每天消耗了多少肉和菜,他都一清二楚,如果少了,他就会怀疑她偷吃,拿起藤条把她往死里揍一顿。
她被打怕了,之后就算饿肚子也很少再悄悄给自己煮东西吃,实在饿得厉害了,就去地里拨两个胡萝卜生吃,白菜梆子清甜,她刚开始还挺喜欢吃,但后来吃多了,就莫名觉得恶心想吐。
也不知究竟是因为菜本身让她犯恶心,还是那种寄人篱下食不果腹的日子让她犯恶心,总之后来就很少再碰这两样东西。
后来到了沈家,月姨有时也会做这两个菜,她不想浪费别人的心血,不想吃也会勉强自己夹一点,只是每次都咽得很艰难,咽下去也会有种恶心得想吐出来的冲动。
但她一向也很能忍,所以也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
她一直以为家里没有人知道她讨厌吃这两个菜,直到那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再在饭桌上见到胡萝卜和白菜。
有一次她实在很好奇,于是就忍不住问了月姨,为什么最近都不做胡萝卜和白菜了。
月姨告诉她说:“沈总说你不爱吃,让以后别做了。”
她那时其实刚到沈家不久,和月姨也不太熟,自然不可能要求月姨按照她的口味准备食物,所以通常都是厨房做什么她就吃什么。
偶尔有一次,沈聿书周末正好在家,跟她一起吃了顿午饭。
两人吃饭时并没有说话,她没想到沈聿书竟然注意到她不爱吃胡萝卜和白菜。
晚上七点,林烟在卧室的工作台前,专心致志地为她明天要穿去参加秀展的裙子做最后的细节修改。
她做得很专心,尝试着要不要在裙摆的地方再添点小细节,听见有人敲她的门,头也没抬地说:“请进。”
沈聿书在外面,听见林烟出声,才抬手拧开门。
看到林烟站在宽大的工作台前,专心致志地俯身在裙子上修改什么,他站在门口开口喊她:“林烟,先吃饭。”
林烟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做着自己的事,说:“你先吃吧,我忙完就来。”
沈聿书知道林烟在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于是也没催她,只是说:“忙完就出来吃饭,月姨今晚做了你爱吃的剁椒鱼头。”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来。”
沈聿书原本以为,林烟至少又要拖个半个小时,把事情做完才会肯出来吃饭,所以就让月姨先不把饭菜端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