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自道为了保护村民,拿朱砂画了符,又放进炉里烧成灰,混着水洒窗边门前。
“这符水可驱邪,晚上切记要关好门窗,应该是能抵挡一时半会的。“
当晚果然没有死人,大家稍微松了一口气,气氛也不那么凝重了。
只是徐自道承诺的五天转眼过了大半,还是没有好办法。
林建国这次铁了心的要逼死我爷,带了几个人蹲着我家门口,堵的我们不敢出去。
他甚至还卷了个凉席,穿件厚衣服,就打算睡在我家门口了。有人害怕晚上出事,可他却言辞凿凿的说到,“这儿有徐道长在,怎么着也比你自己家安全吧?再说了,侮辱陈红的几个家伙头两天就死了,可那老头怎么没事?还不是有徐道长住里头护着。”
林建国口中的老头是在说我爷爷呢,我听着生气,可是拿他却无可奈何。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好像是为了印证林建国的这番话,前几天还相安无事呢,可偏偏今晚就立马出现了变故。
凌晨那会儿,村子里突然就响起了“哐哐哐”的锣响声。这般动静在晚上显得十分突兀,当即就把全村都给吵醒了。
几乎同一时间,大家伙的屋里都亮起了等。可是村民又不敢开门,生怕出去会遇到啥危险,于是所有人都扒在窗口看。
月色下,只见一个人影走在村子的小路上,手里提着一面铜锣。
林建国躺在我家门口,这时候他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见到对面走来一个人,他下意思张嘴就骂。
“马勒戈壁的,王二,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敲锣打鼓的叫魂啊?!”
王二是村尾的一个老鳏夫,年轻的时候以打更为生。不过自打钟表普及以后,打更这活计也失去了作用。
只是王二并没有把年轻时打更工具扔咯,铜锣挂在家里也算是给自己留个念想。
所以这会儿天色虽暗,林建国却还是一眼认出了王二,也就只有他家才有锣鼓。
此时王二没有理会林建国,他跟没有听着话似的,继续哐哐哐的打着。
林建国本就是个混混,当下就被王二弄得恼了起来,想要上前好好教训他一顿。只不过,当林建国走近王二之后,却发现有些不对。
怎么有这么重的血腥味?
林建国一愣,随即看着王二蹒跚的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他心里突然就咯噔了一下。
出事了!
林建国有些小聪明,他想都没想,立马爬上树躲了起来。
果然,当王二越走越近,也露出了真容。只是他现在这副模样,却把林建国吓了一个半死。
王二竟然是拿着自己的肋骨在打更!
他的肚子不知被什么东西剖开了,血肉模糊,好像是一张往外翻的大嘴。
肋骨每次敲在锣上,哐一声就会溅起零星几点血渍。
林建国被吓傻了,他眼睁睁看着王二僵硬的走着,每走一步就在地面拖出一道血迹,然后慢慢走出了村口。
大半夜的只有他一个人在外边,猛的见着这么一个鬼东西,没晕过去已经算不错了,不过林建国还是被吓得当场流下了黄汤。
王二死了,而且死状还异常诡异。
不用说大家就能明白,这肯定是陈红的手段,她又开始杀人了!
村里再次变得人心惶惶,第二天天亮,即使光天化日也没人敢走出家门一步。
而在我家里,徐自道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陈红杀了人以后,怨气开始转化为煞气,她杀的人越多,恐怕能力会越来越强大,再这样下去我的符水也制不住她了。”
徐自道此时颇为苦涩,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我爷听到后十分惶恐,连忙问,“徐道长那我们接下去应该怎么办?“
徐自道沉吟了一会,开口说到,“再招一次陈红,看看有没有转机。”
随即,徐自道拿出了之前那把杀黑狗的尖刀,他说沾了血的刀也有煞气,可以帮着镇住陈红。
徐自道将刀挂在房梁上,刀尖正对着地面,又在那个位置摆了香炉。紧接着他拿出黄纸在手里折了几下,就折出了一个小纸人。
纸人用线香穿过,平躺在香炉上,随后徐自道就将香头点燃,开始施法。
片刻后,悬在房梁上的那柄尖刀竟然开始抖动起来,发出铮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