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出吴娟和胡智坤幽会,而没有说看见马友良,无形当中误导警方把吴娟当成嫌疑人。
“我。。。。。。。。我。。。。。。。不敢说。”
不敢说,周玉卿忘了是自己主动找警察提供的。
“你不喜欢吴娟?”顾淮突然问。
这些小女生表面简单,心思比你想象的深。
办案多了,什么样的人都见识过,善恶往往一念之间。
“不。。。。。。。。不。。。。。。。。我和吴娟关系挺好的。”似乎被人看穿心思,周玉卿心虚地又说:“真的,我们是好朋友。”
周玉卿有些担心地小声问:“我说了吴娟的事,你们不会说出去吧?”
顾淮注视着这个外表柔弱的小女生,挺可怕的,神情冷淡,“你放心,我们是不会说出去的。”
周玉卿这才放心地走了。
马友良戴着手铐,被带进来时,顾淮挪到一旁座位,把案件主审让给江庆生。
江庆生踌躇满志,例行公事问了姓名,顾淮坐在一旁。
江庆生问;“胡智坤死的当晚,有人看见你和胡智坤发生了争吵。”
“我没有,我说过了,那天晚上我去学校门口,见我妹妹。”
“你家贫困,你父亲常年生病,你的学费和你父亲的药费都是胡智坤给你的,你为什么要杀了胡智坤。”
马友良矢口否认,“胡智坤不是我杀的,他给我学费和我父亲的药费,我没理由杀他。”
江庆生恼怒,一拍桌子,“你以为我们查不到证据吗?给你个坦白的机会,你还嘴硬。”
马友良自卑又自尊,一无所有,反倒没什么可怕的了,他沉默不说话了,清楚警察没证据拿他没办法。
顾淮突然上前,拉过他的手臂,隐藏在衣袖里的手钏露了出来。
顾淮又举起一个手钏,屋里人都能看出这是一对情侣手钏,顾淮低沉的声音道;“他没有喜欢吴绢,他找吴绢出来是另外一桩事情。”
马友良的神情变了,变得不可置信,盯着眼前摇晃的手钏,面色煞白,声音空洞,像自言自语,“你说的是真的,他没有喜欢吴娟?”
“是真的,他没有喜欢吴娟,是你误会他了。”
屋里,江庆生和魏九几个人看着两人对话,不明所以。
顾淮离他近,看到马友良眼底深处涌起的哀伤,轻声说;“他这只手钏不小心掉落床底下了,不是故意丢掉的。”
“我不信。。。。。。。不信。”
马友良喃喃地说。
“他没有变心。”
顾淮继续说道。
突然,马友良抱着头,撕心裂肺地痛哭失声。
屋里的几个人都沉默地看着他。
良久,马友良停止了哭声,红着眼睛抬起头,“是我杀了他,我以为他变心了,不理我了,我恨,我听见他和吴娟约好见面,我在宿舍桌上顺手拿了一把刀,穿错了赵涛的校服,尾随他而去,我躲在一旁,不敢靠太近,后来等吴娟走了,我出来,质问他,我们俩就吵起来了,我当时一气之下就。。。。。。。。”
马友良懊悔地低下头。
“你听见他和吴娟说什么了吗?”
顾淮突然问。
“没有,我不敢靠太近,怕他们发现。”
“你捅了几刀?”
顾淮问。
旁边记录的警察。
“好像三刀,我也记不清了,当时头脑很乱,血溅到我衣裳上,我才清醒过来,看着他倒在地上,我拿手帕擦了刀柄上的指纹,回到宿舍,把校服脱下来,塞在赵涛的床上,后来赵涛回来,注意到校服上的血迹,没敢声张。”
他说着,手无意识地抚摸着手钏,眼睛里平静无光。
顾淮把另一只手钏放在他手上,转身离开审讯室。
马友良招认杀了胡智坤,至此胡开智被杀案告破。
所有人没觉得轻松,想起马家一家老小,吴胖子摇头说:“马友良这回判了,他家的境况,雪上加霜。”
顾淮心里还有一个疑问,胡智坤那晚为何约吴绢见面,两人说什么,人死了无从查证。
还有那个叫周玉卿的女生,他觉得没那么简单。
报业大厦门前,熙熙攘攘的人,作家苏焰现场签名售书,盛况空前。
冬季阳光清寒,苏焰穿着一件白色厚毛衣,戴着无框眼镜,面部轮廓弧度优美,干净斯文。
顾淮站了很久,远远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