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被自己老板的话震惊到,谁都知道一但没了麻醉,那种刮骨割肉的感觉还不如立刻去死,可他见自己总裁的反应也习以为常,因为就算苏月即刻死,凌总恐怕也不会去看一眼。
房间里很快又空荡起来,苏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后腰处强烈的疼痛终于消失了,可她还是感觉头昏脑胀,身体娇软无力。
她强撑着身体点开灯,看到手上有被扎满了针,心里的恐惧油然而生。
她从小最怕的就是针眼,所以小时候无论生病烧再严重,无论药是多么的苦,她都不愿意去打点滴。
现如今自己被人强扎了这么多针,纤细的手上青紫一片,无穷的恐惧突然袭来。
她毫不犹豫的拔掉手上的针,任血液从皮肤中溢出。
疼,是真的疼,可苏月也知道,自己如今除了痛,还能感受到什么?
夜凝如墨,可她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
情深入骨,可她感受不到凌川的爱怜
看着床头的时间不停的流逝,马上就是另一个黎明了。
黎明时分,凌川会不会来看她一眼,苏月冷笑出声
我到底在想什么?让她每日夜不能寐的是他,让她割肾偿亲的是他,让她心如死灰的人也是他
苏月啊苏月,你就不能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好吗?
苏月按住自己有些闷的胸口,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在明日到来之前从这里消失
她不想再被一群人摁着扎针,不想看到到来的人都对她投注怜悯,更不想看到凌川嗤之以鼻的表情
她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遇到任何事情都想要逃跑。
大雪漫天的夜晚,街道上的新雪还没有车轮碾压的痕迹
城市一片寂静,大路上一个穿着病号服,瘦弱娇小的女人正缓缓的向前迈进。
衣薄天寒,她一个人踏着厚厚的雪,缓缓的移动步子。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温暖,双脚已经被冻的没有了知觉。
上天似乎还是要怜悯她一点的,一路上,竟没有下雪。
苏月捂着憋闷的胸口,大口喘着粗气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小公寓的钥匙在行李箱上,可行李箱已经被秦安收走了,如今,只能回到那个她誓永不再踏入的房子了。
好在凌氏的私人医院很多,如今这里离家不算很远。
苏月感到的神经被一点一点侵蚀,意识在不断流失,她强撑着回家就暖和了的信念,一点一点移动步子。
“滴——”
一声尖锐的喇叭声从后面传来
“神经病别挡道行不行,该死的东西。”
苏月错愕着往路边靠拢。
是啊,到底是怎样的神经病才会爱上凌川这么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她就是该死。
那一刻她想,就这么死了也不错,天地化为她的棺木,白雪成为她的奠衣。
不过,上天才不会让她这么容易死,自己兜兜转转还是躺在了家里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