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守渊侧目偷瞥年荼,悄悄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
快些结束吧,他早已经不耐烦,急着回家去和年年一起单独吃饭。
遭遇灰狼骚扰,年荼忍着笑意,反手用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
幸好,没有人敢抬头盯着宗守渊,否则定会现他陡然红起来的面颊和耳根。
餐桌上,年向仑和姜氏都有些心不在焉。
午膳临近尾声,姜氏装作不慎打翻汤碗,借着换身衣裳的由头,夫妇两人躲到其他房间去小声密谋。
“还要照原计划那样做吗?”,姜氏一边询问夫君,一边忍不住狠狠磨牙,“年荼那小蹄子,不知哪来的本事,能让宗守渊这么护着她!”
不仅陪她归宁,穿一样的衣裳,还将他们全都骂了一遍。
只不过刚成亲三天而已,就能让夫君这般维护,难道她是狐狸精?给宗守渊灌了迷魂汤??
年向仑的脸色也很难看,面沉如水,冷声驳斥姜氏,“什么护着她?他这是在借题挥,故意给我找不痛快罢了!”
他可不信宗守渊对年荼有什么怜爱疼惜之情。
年荼不讨喜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宗守渊想必就是不满意他嫁了这么个女儿给他,才朝堂内外处处给他添堵。
“就按原计划办”,年向仑冷哼一声,一锤定音。
做了那么多筹备,岂有放弃的道理?
“若是年荼不同意……?”,姜氏试探地询问。
“不同意??”,年向仑嗤笑着摆手,“她那个逆来顺受的性子,不可能不同意!”
“就算嫁出去了,我也是她父亲,她怎么敢忤逆我?”
姜氏心中虽然还有些微妙的不安,但见夫君心意已决,无法违逆,只能低头讷讷应是。
“阿嚏——!”
年荼鼻子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怎么回事?”,宗守渊顿时如临大敌,捉住她冰凉的手,顾不得场合,下意识就想往自己怀里塞。
“阿隆,去取一件外袍来。”
“不用了”,年荼拦下阿隆,又安抚地拍一拍灰狼的胸口,“我不冷。”
她觉得自己没有着凉,倒像是正有人在嘀咕她、算计她似的。
四目相对,无声交换了一个眼神,宗守渊奇妙地理解了她的想法。
他攥紧了年荼的手,眯起眼眸。
年家这对老东西,还真是贼心不死,刚被警告完,还敢打坏主意,看来还是收拾得太轻。
他丝毫没有怀疑年荼的想法有什么不对,自然而然就相信了她的无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