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檀韫也笑,“不过现在是肯定了。”
“为什么?”傅濯枝好奇。
檀韫说:“因为若不是你,你会直接说不是。”
“你真是天真得可爱。”傅濯枝闭着眼,“我自然希望你对我的印象是好的,如此一来,冒认也有可能啊。”
“我觉得你不会如此,何必将自己说得不堪?”檀韫沉默一瞬,“我见贵府的猫儿园没有猫。”
傅濯枝说:“世子府太大,修一座占地儿罢了。”
檀韫没有再说什么,忽然想起一茬,“你的小蛇呢?”
“留府里了,别吓着你。”傅濯枝话音刚落,前方便传来马惊蹄的声音,座下的马车也因此受惊,马车摇晃起来。
檀韫晃了一下,被一只手隔着袖袍握住手腕,重新坐稳。他看了眼那只漂亮的手,再一次感觉到它令人难以挣脱撼动的力量。
很快,它主动松开了,它的主人俯身看过来,一双狭长标致的丹凤眸光流转。
“无碍?”
这是把他当成什么柔弱的人了么,檀韫心中好笑,摇头道:“无妨,多谢世子。”
傅濯枝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前方传来刀兵相接的声音,他只是看着檀韫,眼中有压迫。檀韫后知后觉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抿了下唇,轻声说:“多谢鹤宵。”
傅世子果真露出那种欢喜的、满意的神情。
“……”檀韫轻轻咳了一声,偏头听了下外头的声响,“这批人话不多,下手狠,不是半路打家劫舍的,我们还没到泺城就遭遇刺杀了。”
“说明咱们来对了。”傅濯枝把桌上的金丹酽递给檀韫,“润润嗓。”
檀韫接过瓷瓶抿了一口才说:“味道很好。”
“这次买得不多,”傅濯枝心思一转,狡诈地说,“等回京后我再请你喝。”
檀韫听出来了,傅世子这是请他去作客,可是……车窗被敲了敲,他顺势对这样的邀请保持沉默,偏头说:“说。”
“刺客十八名全部伏诛,全是死士,没有线索。”应知早禀道,“锦衣卫伤五死一。”
檀韫说:“把殉职的兄弟抬到后头那辆马车上去,到了泺城好生安葬,待回京后再为他的家人封一笔养家费。受伤的兄弟若不计较,余下的路段也可以坐马车。”
应知早闻言一愣,后头那辆马车可是傅世子的。
“世子没意见。”檀韫说,“去吧。”
“是。”应知早闻言没有再犹豫,去前头传话了。
檀韫转头看向抱臂盯着自己的傅濯枝,明知故问:“怎么?”
“不怎么,”傅濯枝说,“我高兴。”
檀韫挑眉,“我假传你的命令,丝毫不敬你,你也高兴?”
“你用马车却不跟我说一声,说明咱们更熟络了,还趁机替我在锦衣卫里头收买人心,”傅濯枝笑道,“如此,我不该高兴吗?”
竟立马就被察觉心思了吗,檀韫抿唇莞尔,说:“鹤宵聪慧。”
“檀驰兰,”傅濯枝看了檀韫一会儿,语气微妙,“你这趟带我出来,真是别有用心。”
马车继续前进,檀韫抿了口金丹酽,面色淡然地说:“我只是想带你出来走走。”
“我自己也可以走,为何非要与你一道?”傅濯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