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戰晚飯用瓦罐熬了一鍋雞肉粥,貼了餅子,又做了兩道菜。
一道青菜,還有一道是炒雞蛋。
「我抱你回房?」
趙戰把飯都盛好洗了手蹲在月嬌嬌的跟前,「去房間裡吃嗎?」
「我不太想去,」月嬌嬌搖了搖頭,頭髮被風吹動有幾縷髮絲貼著臉頰,聲音柔和,「房間裡悶的很,那被子都沒曬,整個屋子都有一股霉味,我想在外面透透氣。」
「是我不好。」
前半個月嬌嬌一直躺著也沒有清醒的意思,她的醫藥費太貴,趙戰除了照顧她以外,其餘的時間都泡在了山上。
她養傷的這段時間,門窗一直緊閉,想也知道在裡面待久了不會舒服。
而且,在這之前他也已經許久沒回來了,那房間裡確實本來就有些悶久了的味道。
趙戰有些後悔自己做的還是不夠細緻。
「這個你先披上,」趙戰回房間裡找出來一張硝制好的皮子溫柔地披在月嬌嬌的背上,然後才把飯菜一一端到桌子上,「雖然剛到秋天,但晚上的風還是有點涼。」
「你身子虛弱,要穿的暖和一點才好。」
他說著,熟練的將勺子遞到月嬌嬌的唇邊,「先喝口粥暖暖。」
月嬌嬌雖然人如其名有點嬌氣,但她吃飯只挑味道不挑食材,白天的排骨湯在她這裡得到了認證,現在對趙戰遞過來的粥她也沒有抗拒。
大部分肉粥熬不好都會有肉的腥臊氣。
但趙戰做的,每一粒米都軟爛的恰到好處,被雞肉和青菜混合的清香包裹著,不油膩反而恰到好處了烘出了米香。
小青菜和雞蛋都完美了保留了它們原有的色澤不是黑乎乎的一團。
雖然不是大魚大肉,但每一道菜都保持了最質樸的味道,完全不像現代,不僅食材本身有太多藥品催化殘留,就連飯菜都是用各種佐料混合出來。
月嬌嬌一不小心又吃的有點撐。
她吃飯的時候嘴巴緊閉,只兩腮一鼓一動。
趙戰莫名的就想到在山上吃草的兔子。
看到月嬌嬌吃飽了癱在椅子上,趙戰火的把廚房收拾了乾淨然後蹲在她跟前,「要不要我扶你在院子裡走一走,消消食?」
月嬌嬌謝了一聲然後把手臂伸了出去。
說是扶著在院子裡走一走,但月嬌嬌折了腿,還沒剛動兩下就有些嬌聲嬌氣的耐不住疼,趙戰急出了一腦門汗就像深受重傷的人是他自己,到最後幾乎是將月嬌嬌摟在懷裡,帶著她在院子裡看風景。
趙戰的茅草屋立在楊柳村的最東邊,周邊沒有別的人家。
茅草屋後面就是巍峨的落日山,這會兒天都黑透,落日山上繁茂的樹木高高的聳立著。
這個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有一種世外桃源一般的靜謐。
月嬌嬌半倚在趙戰的懷裡,嗓音天生帶著甜意,「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趙戰吞了吞喉嚨,他不敢跟小姑娘貼的太緊又怕他摔倒,比上山狩獵時還要緊張,連聲音都繃得很緊,「我叫趙戰。」
「我叫月嬌嬌,你可以叫我嬌嬌,」月嬌嬌笑了起來,像山間的風,「不過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我的腦子好像被摔得想不起來東西了,所以我可能還要繼續待在這裡麻煩你。」
趙戰聽到她輕飄飄的語氣有些心疼,但隨即而來的卻是欣喜。
這樣的話,在她想起來之前是不是一直都能待在這?
被自己的想法唾棄到,趙戰補救一樣的笨拙安慰,「你想待多久都可以,我能照顧你。」
許是環境催生心思。
月嬌嬌不否認自己竟然有一點被戳到。
看他在自己面前笨拙又緊張好像憨憨傻傻,但偏偏做起事來又體貼麻利。
「風大了,咱們進屋吧?」
趙戰看她失神,怕她因為沒了記憶傷心,急忙出聲打斷她的思緒,「困了嗎?」
月嬌嬌頓住腳步,吃力的在趙戰的懷裡轉過身子。
怕她摔倒,又不敢阻止,趙戰的兩條胳膊緊張的環在她的兩邊。
「趙戰,」月嬌嬌軟著嗓音,仰頭看著對方,聲音清凌凌的又帶著點委屈,「我想洗澡,不然我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