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下、下个月?
不是说还得过上半年才能敲定嘛!
许汐白暗地里急得跺脚,埋怨陆绮珊下手真快,一天时间都不愿意耽搁,势必把肖钰拿下啊。
“为什么……您真的要娶她么……”
许汐白忽然情绪失控,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她也要羞辱我打我……受不了了,我只有寻死这一条路了……”
令肖钰难以开口的是,那天陆绮珊突然到访,狠扇许汐白的那巴掌也让处事不惊的肖钰险些失控。
你这厮凭什么、怎么敢打他?!
我追求他六年零三个月,日日夜夜心绪不宁,数次尊严扫地,陆绮珊算个什么东西。
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对待人和物品一样,感情疏离心又狠,肖钰只是怕她动用家里的关系,真的将许汐白又送进农场里。
“我,得娶。”
“……好。”许汐白沉下眸子,转身回屋套上肖钰给的那件衣服,赤着脚慢慢走向屋外。
“许汐白!你,要去哪儿?”
许汐白毫无反应,脸颊上的泪痕已经凝固,在肖钰的视线里留下个落寞的身影。
“许汐白!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肖钰擒着他的手腕,绕行挡在许汐白面前。
“……你都说过,也知道,父命难违。”
男人的脖子略红,额头处青筋暴起,抓着许汐白的身子呵斥道:“现在我若倒了,谁还敢管你!你应该感谢我,还能从旁人的魔爪里护下你!”
肖钰情绪激动:“你那是什么眼神?对我失望?……你凭什么!!”
“谢谢,肖爷。”许汐白扯着嘴角,苦笑道谢一声,可那种神态却始终刺激着肖钰的神经。
“她将你打疼了,我替她道歉。”
许汐白摇摇头:“不用了肖爷……一切都是我活该。”
他的脚步依旧没停,挣脱开肖钰的束缚,径直走出居室。
庭院内正在清扫落叶的家仆们怯怯抬头,望着从少爷房里走出来的落魄男子,衣衫不整,当事人也好似不在乎。
肖钰怔愣在原地,他不能想象自己要在奴仆的注视下,去挽留一个男眷。
许汐白……是要寻死去。
他宁可死,也不愿讨好地说几句自己爱听的话。
停下吧,停下来。
只要你回头,道歉,我可以不再让你睡柴房。
只可惜那人没停,眼看就要走向肖府大门。
“汐白!回来吧……今晚睡在这便好。”
许汐白听见身后传来男人频急脚步声,刚要转身就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肖钰额角流下还未擦干的水珠,整个人显得慌张不安。
“肖爷……还有家仆在看,您不着衣物吗?”
肖钰出来得急,以刚沐浴完的模样出来,腰间睡裤的系带还松垮下,上身赤着。
许汐白赌气般地侧过脸去,不愿看肖钰,可眼角又湿润起来。